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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运达面色煞白,忙道:“苏老太爷,不可啊!我们两家合作了这么久,您怎么能说换就换?!”
罗氏也慌了神,她原本也是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可现在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也跟着道:“父亲,就算看在文扬的面子上,您也不能这么对罗家啊!”
苏文扬是庶长子,也是苏老太爷的庶长孙,自八岁起,便抱到了东院,由苏老夫人养着。
苏老夫人冷冷看向罗氏,道:“你若真的疼爱文扬,就别给他惹麻烦!”
苏文扬如今跟着苏老太爷学做生意,和同苏玉音一般,接管了部分苏家的产业。
罗氏一听,心里明白过来——苏家这是要彻底和罗家撕破脸了。
她连忙看向苏槐,想让他帮自己说几句话,可苏槐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罗氏心里怄得冒火,却也无计可施。
苏老太爷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送客!”
廖叔一听,赶忙走了过来:“罗老爷,您请吧?”
罗运达气得要命,将荆条一扔,转身就走了。
罗氏连忙追了上去:“兄长!兄长!”
罗二虽然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仍然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罗氏一家终于走了,但苏老太爷却还在气头上,苏老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她轻轻拉过苏玉音的手,道:“孩子,以后若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忍着,要立即告诉祖父和祖母,知道吗?万一那罗二心思再歹毒些,后果不堪设想……”
苏玉音知道苏老夫人是真的关心自己,便也乖巧点头,道:“祖母,我记下了。”
顿了顿,她又道:“可这次的事,也不见得是坏事。”
说罢,她便对翠珍道:“将账本和样品拿来。”
翠珍将两册账本和样品端了过来,苏玉音对苏老太爷道:“祖父,我与罗家断了生意往来之后,有不少供货商找上了门,我们发现,差不多的物料,罗家比其他供货商,价格贵了三成不止,而且,仔细校对完账目之后,我们发现,罗家不但偷工减料,还在运输和包装上,加收了不少银子……无形之中,便提高了物料以外的成本。”
苏老太爷一蹙眉:“还有这事?付先生怎么说?”
苏玉音叹了口气,道:“付先生之前便发现了,他也报给过伍先生,但……被压下来了。”
苏家在不同的产业上,配有不同的账房先生,而伍先生算是账房的头儿,管理着所有的账房先生。
伍先生平日里直接对苏老太爷报告,而苏老太爷不在之时,便归苏槐管。
苏老太爷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沉声道:“玉音,祖父知道了,你先回去。”
苏玉音点点头,站起身来,冲二老行了个礼,便带着翠珍和明珠走了。
厅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苏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老太爷转过身,重新落座于太师椅。
他冷声开口:“跪下。”
苏槐面色一顿:“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