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宸一动不动地看着叶瑾带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女子离开,却一句话也不能够说出来。
原来有时候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原来有时候犯下的错永远都不能弥补,原来他错过了她,就是真的错过了。
都说星转斗移,沧海桑田,此刻他却只想一醉方休,永世不醒。
该怎样才能放下,该怎样才能忘记。
那一日智闲大师看出天机为何偏偏要告诉他,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谶言这东西……
本就不该说给事主来听。
秋景浓以为他会紧紧抱住她,或者像往常一样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可是都没有。
叶瑾英俊的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嘴,若有所思的样子叫她的心悬在半空。
一路上,叶瑾只是轻揽着秋景浓的腰肢,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出了九华宫拐了几步,就看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一边。
那马车夫正是锦苑的车夫,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就像老僧入定一般眼皮都不抬一下。
秋景浓蹙了蹙眉,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出声,就被叶瑾直接塞进了车里。
这样子,有点粗鲁得不像叶瑾。
还没坐稳,视界间一亮一暗,那人也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下一秒秋景浓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抱了起来,转眼已经坐到了那人膝上。
下巴被修长的手指抬起,秋景浓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嘴里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便被一个温凉柔软的亲吻吞噬掉了。
唇瓣间的辗转吮吸,越来越深的探索和侵略,叶瑾有点失控的疯狂。
秋景浓有些难以招架的窒息,想要往后躲闪,后脑勺却早就被用力按住躲避不得,只能承受。
这一刻秋景浓忽然明白过来,方才叶瑾并非冷淡,只是在隐忍罢了。
她有多想念他,他便有多想念她。
只怕这思念比她更甚,恰如她写给他的回答。
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一朝不见,相思成烬。
脑后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拆解开秋景浓乌黑地发髻,一头锦缎似的秀发披散下来,铺满脊背。
那手缓缓地朝下移动,抚上她如墨似缎的长发,着了迷似的,久久纠缠。
秋景浓的意识渐渐有些涣散来开,趁着最后一点理智妄图推开他,声音轻若飞蚊,“你,你别这样,这是在马车……”
叶瑾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马车如何?这是我雁门公府的马车。”
这个人……秋景浓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细密的吻渐渐离开了她的唇,辗转在她的耳侧和锁骨,潮湿的热气在脖颈间四散开来,秋景浓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下来,若是他真想继续在马车上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恐怕也只能纵容,无力制止。
她总归拿他没办法……
迷乱间,那人喃喃说道,“阿浓……我向你保证,我叶瑾,终生只娶你一人为妻……”
不会有什么平妻,不会有如夫人,不会有姬妾,不会有通房。
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人给你的,我也能够给……
秋景浓听见这样的话,瞬间红了眼圈。
终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啊……
即便是知道是非蛊种在叶瑾身上,他原就不能亲近别人,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誓言,秋景浓还是莫名地感动起来。
柳姨娘抛下一切夜奔,她娘亲委屈求全下嫁,为得不过是寻一份值梦寐的爱情,可是她爹爹秋长天不值得。
她们都错付了一腔深情,换来一个破碎的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