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他转身。下台阶时,不慎踉跄跌了一跤。
。
暮色蔼蔼,宋缊白狼狈归家。
阿黎等在烛火中,见他来,忙滑下椅子跑过去。
“爹爹,你回来了?”
走近后,她捂着鼻子:“爹爹今日又喝酒了?”
宋缊白蹲下来:“阿黎用膳了吗?”
“嗯。”
“阿黎等爹爹做什么?”
阿黎说:“我今日随容辞哥哥去静香书院玩了,还摘了一筐荔枝回来。爹爹吃到荔枝了吗?甜不甜?”
宋缊白喉咙动了动:“甜。”
阿黎欢喜扬唇,又说:“我今天还拜师了,我的师父叫介白,容辞哥哥说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介白?”宋缊白认真想了想,诧异问:“可是位清贫老先生?”
“嗯。”阿黎点头:“是的呢,容辞哥哥说我拜他为师,以后就能去静香书院读书了。”
“好好好!”宋缊白摸了摸女儿脑袋:“容世子安排得好,让他费心了。”
“爹爹,”阿黎脸上的笑渐渐淡下来,问:“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听闻此,宋缊白喉中一阵哽塞,眼眶慢慢发红。
“阿黎,”他倏地将女儿抱住:“爹爹对不起你!”
。
李秀兰的事没瞒着襄阳侯府,后来老夫人在病榻上也得了消息。
“这个恶妇,”宋老夫人骂:“枉我宋家待她不薄,居然心肠这般歹毒。”
三房夫人尤氏在一旁侍疾,也道:“李家夫妻厚道,却生出这样的女儿,实在难料。”
“有什么难料的?”宋老夫人说:“许是这个李秀兰嫁了个富家子养得眼皮子浅了,这世上人心最是难测。”
“娘说得对。”尤氏点头。
“那李秀兰可走了?”宋老夫人问。
“走是走了,但又被抓起来了。”尤氏道:“我也是听从柳阳街回来的婆子说的。李秀兰身边有个婢女叫采荷,生生被她折磨死,然后一卷草席丢去了乱葬岗。后来李秀兰带着儿子离开,却在路上给官府的拦下了。”
“为何拦她?”
“她身上背着人命。”尤氏继续道:“随意打杀奴仆若是没人报官倒也无事,哪曾想采荷娘家有个兄长在京城做事,就在镖局里跑腿,得知妹妹惨死,岂肯放过李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