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站住了看她,问,“你确定以前没见过我?”
落歆夫人张了张嘴。
“我总觉得你似乎有所隐瞒,不方便说么?”
白玉堂淡淡道,“你与皇上走得近,展昭职责所在必定会对你多加提防,我倒是无所谓,说不说随你。”
说着,见前边不远就是琴阁,白玉堂想着总算解脱了,就想加快走几步,赶紧送她进门好去开封府。
可就在这个时候,落歆冲上来几步,拉住白玉堂,“你不记得我了么?”
白玉堂一惊,看着仰脸痴痴看自己的落歆,心说,不是吧!真的认识?不会啊,一点印象都没有!
“七年前你从蝎九天手里把我救出来的,你忘记了么?”
落歆声音提高了几分,“就算你忘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白玉堂站在原地,开始飞速地回忆——七年前,蝎九天?!
将七年前的事情尽量回忆起来……当年白玉堂初入江湖没多久,遇到蝎九天被人追杀就帮他解了围。后来那莽汉到处追他要拜师学刀法,他自然不吭。
那天途径一个县城,看到了个抢男霸女的狗官,本想出手的,但是蝎九天抢先了。于是他觉得蝎九天人品还不错,那蝎九天让他去山寨坐坐黑杯酒,他便去了。
到了山寨后,寨子里大排筵宴,还打了个擂台——蝎九天的几个兄弟抢了那狗官家里最漂亮的一个小妾回来。几个山匪在那里打擂台,争那小妾。自己当时问蝎九天这样太过了女子无罪,不如放了。蝎九天却告诉他,那小妾跟着狗官必定没少做仗势欺人的事,咎由自取。
不过那小妾当时哭得很惨,白玉堂有些不忍又不想交恶,一打起来难免伤了山寨里的人,别人毕竟诚意拳拳款待自己,不好翻脸不认人吧。于是,白玉堂开口跟蝎九天要了那小妾,小妾倒是立刻就不哭了。蝎九天当时还开玩笑,说果然是个下贱胚子,看到漂亮男人立马不哭了。
当夜,白玉堂给了她一些银两还给了她一匹马,让她连夜逃了。
说实话,白玉堂其实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只记得她哭得极惨所以管了个闲事。
想罢,白玉堂皱眉,莫非落歆夫人,就是当年那个小妾?
“我年幼时活得坎坷,稍大一些便被买去做琴姬。那年被个丑陋官员看见了,非要抓我去成亲做小妾。我不从可是被打晕了。成亲当晚,蝎九天就杀了那官员。可我被他的兄弟的兄弟们劫持到了山上。我当时很绝望,觉得自己的姓名为何跟草芥一样,那么不值钱,那么没人关心。你开口跟蝎九天要我那会儿我就知道,你是想救我!”
落歆说着,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名姓,那蝎九天一直叫你五爷。我以为你姓伍……没想到那日在琴阁看到了,才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锦毛鼠白玉堂。”
“哦……”白玉堂可算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她大概顾及赵祯,不敢提起当年之事,也情有可原。另外,白玉堂也多了个心眼,又是蝎九天?他要杀手持鎏鹤翎的人,会不会和这个落歆夫人有关系呢?
此时,已经到了琴阁的门口。
落歆夫人打开门,问白玉堂,“五爷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了。”
白玉堂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有事要办,便别过落歆走了。
目送着那一抹白影远去,消失在巷子口,落歆沉着脸关上了门,伸手一掌击碎了一个石凳,“赵祯!你够狠!”
“哎呀。”
这时,一个白衣服姑娘跑了出来,“姐,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叫人看见该前功尽弃了!”
落歆冷着脸色,“赵祯比我们想的要聪明。”
“姐姐,会不会是那阉祸受不得刑,将当年的事情说了?”
女子不无担忧地问。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落歆冷笑一声,“死扛着就是死无对证,受些皮肉之苦起码不用死。说了实话,那可是必死无疑!”
“那你跟白玉堂说了当年的事情,不要紧啊?”
女子似乎有些担忧,“他要是跟皇帝说呢?”
落歆沉吟了一会儿,“无妨,这事情哪怕点穿了也不要紧,咱们按照原计划进行,今晚行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