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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听了,恍然大悟,不由得在门外闷笑。
原来是潘妈妈来了,怪不得潘公子要喊她来救命。
潘伯伯调任去了首都,潘妈妈也随之一起去赴任,因此一年也见不上儿子几面,潘公子更是能不上京就不上京,躲在本埠自成一统,潘伯伯鞭长莫及,想管也管不着。
只苦了潘妈妈,实在想儿子了,就从首都飞过来,看一看,再飞回去。
亭亭觉得潘公子这一点上,做得绝对不妥,不过,哪有她发言的份?
潘公子从里面打开门,看见俏生生站在门口,满脸憋笑的亭亭,有些无奈地瞪了瞪眼睛,然后朝屋里努努嘴,意为:全靠你了。
亭亭眯眼笑,有我什么好处?
潘公子做仰天长叹状,我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啊。
亭亭见他表情不甘,挥手做告辞状,此处不求爷,自有求爷处,潘公子,白了您呐!
潘公子赶紧伸手拉住亭亭,低声说,“知道了,一切随你,赶紧进去把老佛爷给我摆平。”
这时潘妈妈在里头狐疑地问:“冬子,亭亭,你们俩站门口嘀咕什么呢?”
“我和冬子哥讨论晚上请您去哪儿吃饭呢,潘妈妈。”亭亭掐了潘公子的手臂一把,示意他赶紧撒手,然后对着里头说。
进了屋,看见潘妈妈正坐在对着落地玻璃窗的沙发上,窗外是浦江两岸不夜天,很有些红尘咫尺的味道。
潘妈妈朝亭亭招手,“亭亭,快过来,让潘妈妈看看。”
亭亭乖乖走过去,让这位几乎像妈妈一样对她好,恨不能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对待的潘妈妈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她仔细打量个遍。
潘妈妈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这孩子怎么看起来比电视机里还瘦啊?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要实在累,就别干了,到冬子他们公司上班,朝九晚五,法定节假日,寒假暑假,一个都不能少地给你放。”
“妈,您干脆让亭亭别工作,嫁个大款当家庭主妇得了。”潘公子抚额,不带这样宠闺女的,儿子就不是人了?
潘妈妈闻言,立刻狠狠剜了儿子一眼。你个没眼力见的,这不是给你创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么?我生不了闺女,让亭亭做我媳妇,那就是daugterinlow——法律上的女儿。懂什么呀被,闪一边儿去!
只潘妈妈这一个眼神,潘公子立刻败下阵来,颓然坐一边去了。
亭亭看见潘妈妈潘公子母子二人眼神交锋,潘公子完败,忍不住笑起来,果然一物降一物,潘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看见老娘就立刻趴下。
“潘妈妈,这次来能住几天?”见潘公子眼神哀怨地瞟她,亭亭立刻分散潘妈妈的注意力。
“能住一周。”潘妈妈说着,又长叹一口气,“以前妇联的一个老姐妹,儿子结婚,给我发了请贴,我就来了。总要提前来准备一下,不然太失礼了。唉……当初我们还是同一年生的孩子呢,人家儿子都结婚了,冬子却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
潘公子又哀怨了,怎么说着说着,又绕这上头去了?
他已经被老娘这样翻来覆去埋怨了好几个小时了,本以为亭亭来了,能把这话题岔过去呢,不想老娘跟本就掉里头,上不来了。
亭亭想笑不能笑,憋得很痛苦,“潘妈妈,冬子哥眼光高,要找一个万里挑一的媳妇给你,你别急,将来的媳妇一定又漂亮又温柔又贤惠又能干……”
亭亭说不下去了,这样的女孩子,现代都会里恐怕比熊猫还珍贵,基本已经绝种了啊。
潘公子的两眼要是会发射死光,亭亭估计自己这会儿已经满身是洞了。
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上哪儿找这种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