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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小村子里终于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一个老者道:“哦,那个壮汉和那姑娘呀,走了,住一夜就走了!那姑娘家好像得了什么病的样子,走都走不动。”
耶律赦的心蓦地一动。晓霜吗?她本来小产就没多久,出血那么多,身子虚弱,如何经得起跋涉。再说古毅风必是怨恨前次他们联手起来欺骗他,所以对晓霜施加报复。
他的胸口有挥之不去的沉重。古毅风会怎么折磨晓霜?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要找点找到他们才行。否则再迟一些,若是晓霜死了……
这个念想让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得不加快速度往前寻找。这一路行来,越走越荒凉,前面是冥山谷,里面有凶猛怪兽,是无人之境,古毅风会带晓霜去那里么?如果是,又是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根本也住不得人。
耶律赦感到迷茫,策马往山谷疾奔。
没有马,一天到晚都在走路,染晓霜很快就支撑不住了。本来身体就娇弱,在这样一番跋涉之后,终于栽倒了。
走在前面的古毅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便到的便是倒在地上,蜷着身子的染晓霜。他眉一皱,不耐烦地回头把她从地上拎起来。这是第一次打横抱女人,身体的轻盈和柔软让他的脸不觉一沉。低头看了看她,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散在脸上,看起来凄楚可怜。
他把她抱到一处山坡,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将她放上去,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拨开她额上的头发,轻触了下她柔软细腻的肌肤。他的手心传来热烫的温度,他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手。
她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
古毅风有丝厌恶。这女人真麻烦,好处没叫他尝到,竟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不如就扔了她,让她自生自灭!
他这么想着,很快就付诸了行动。他把她抛在身后,自己一人往前走。走了约莫一里路,忽然又觉得她一个在那里,若是被野狼叨走,岂不是白浪费了一条命。留着她在,指不定将来还有用处。
如此想着,他又折了回来。她仍在昏迷,古毅风觉得这人女人真没用,不过才一段路而已,她怎么就受不住晕倒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把手搭在她的腕上,细细枕了枕脉,眉头陡然蹙了起来。
滑脉!她有身孕么?
他不觉吃了一惊。怪不得如此虚弱。他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往前疾走。冥山谷就在前面不远,他运了轻功,让速度很快一些。
染晓霜觉得迷迷糊糊,恍忽间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正奔跑着,想挣扎,却没有力气,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仿佛觉得回到了耶律赦的怀抱,温暖和宽广,不觉往那个怀抱偎了偎。
古毅风身子一僵!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古怪。
半个时辰后,终于进了冥山谷深处。这里的天暗的特别快,也许是因为和这里的树木太过茂密,丛丛树叶遮挡住了阳光倾泄进来。四处一片阴冷,草丛里沙沙声响,凶狠猛兽,是这里最不缺乏的。古毅风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警觉地往前走去。
看似没有路的地方,古毅风七拐八弯,终于寻到一条荆棘丛生的密径,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再往前不久,出了林子,便有潺潺流水声,一座竹院赫立在前方,显得有些突兀。他抱着染晓霜进了竹院,出了一身汗。
推门进屋子,发出吱呀一声。房子已经久无人居住,好在家具上都蒙着布,他单手撑着染晓霜,一手揭开床上的布,然后将她放到木床上。
染晓霜的意识并不是完全没有的,她恍忽看到古毅风把她放到床上,惊得要起来,古毅风将她按平,“想活着就躺下。”
一个粗糙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手有些冰凉,让浑身滚烫的她觉得很舒服。很快他就离开了,晓霜觉得昏昏沉沉,想起来没有力气,嘴唇又干得厉害。
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屋子简单的厉害,大约只有这一张床和屋子中间的木桌。上面光秃秃的,铺着灰布。过不久古毅风回来,手上端着个竹筒,他把竹筒递到她嘴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