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寒似吓一跳,连连摆手,"岂敢岂敢,上官青玄乃是府中重金礼聘的管家,可不是我的私产,你这话不要乱说,给他听到我会倒霉的!──你话语间对他无礼,你也会倒霉的!"
文鳐面色有些不屑,"一个小小管家而已。"
海寒听到这话,眼神中隐了些诡谲,表情却很轻松,哈哈笑道,"说的也是。啊啊,对了,二弟,母亲让我来叫你,今日她在府里搭班做戏,请你一起去看。"
文鳐摇头,"我不喜那种场合。"
海寒看他一会儿,随口问,"二弟啊,你最近很忙么?前些日子听说不在长津,是去了哪里啊?"
文鳐眼神一闪,答,"也没忙什么,只不过心思烦闷,出去逛逛。"他口气如常,答的却快了一点。
海寒点头,"心思烦闷啊?"
文鳐面色一凛,正在此时,侍卫米洛回来了。文鳐忙走下廊阶,匆匆道,"大哥,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告辞。"
海寒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随即目光看向合欢树后面的院墙。
16
风过处,枝叶发出沙沙声。
海寒彬彬有礼道,"客人既已到了,就请出来吧。"话音未落,墙上轻轻落下两个人来,看仔细了,原来是一个黑衫人手里提着个孩子,那人慢慢上前几步,将手里的孩子放在地上。海寒只看了黑衫人一眼,视线便落到那孩子身上。
真是。。。。。。小!
那孩子个头儿矮矮,穿一身有点旧的灰布衫,更衬的一张小圆脸粉白雪嫩,小鼻子小嘴儿,大眼睛水灵灵,好奇地瞧着自己,目光纯良,便如一只小动物般。
海寒微微一笑,问,"客人悄悄前来,海寒何事可以效劳?"
黑衫人表情平平,眼神中却有一丝冷然傲气,也不施礼,只淡淡道,"贵府画师左诸渺一直想求画淮州许小公子的画像儿不得,如今他自己自愿上门为画。"
海寒一愣,饶有兴味地再回头打量泠默,"这。。。。。。就是那个孩子?"
泠默原只想到长津府找画师,再求画师帮哥哥要到度牒,此时竟见到长沙王世子,他小小心眼儿里也晓得世子的说话儿比画师可更管用的多,听见海寒开口,立刻重重作一个揖,嫩声嫩气道,"泠默自己愿意给画师当人影儿画像。"
海寒上下看他,目光奇异,微笑道,"淮州许小公子么?左师傅多年前见过一次,惊为天人,一直念念不忘。又说淮州许园景致奇丽,小公子徜徉其间,如仙境琼崖。。。。。。"
泠默摸摸脑袋,憨憨地笑,"等画完了请海世子去我家玩,不过,嘿嘿,那个,我哥哥把我家园子都拆的差不多了。。。。。。"
这海寒世子说的话他连想都没仔细想。他今年也不过一十五岁,多年前?多年前他还是个乳臭小儿,让画师惊为天人?海寒世子话里有话,泠默全听不出,也不懂客气,心里只琢磨,这个世子如果到我家去玩,玩完之后应该会不好意思的说,那跟他要个度牒许就爽快地给了。。。。。。
海寒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好说好说,画张像儿是吧?"他拍拍手,院门外不知道哪里冒出个穿蓝衣的小厮来,"小闹,你带这位小公子回府见上官管家,就跟他说。。。。。。"他说到这里,顿一下,才接下去,"。。。。。。说这就是那位左师傅一直念叨着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