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良看著扮成白胖嬷嬷的云笙,怎麽看怎麽别扭,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笙知他想什麽,笑道:“你既想不到,旁人更加想不到了。”然後神色端严一些,道,“什麽事这样急著找我?”
弘良道,“公子今晚出去时瞧见冷姑娘了吧?”
云笙点点头,“她不是住在翔龙客栈了麽?”
“是,”弘良蹙眉,“烟雨楼已经下了秘令,连同江南江北的四十七帮,长沙王府二世子的黑衣卫,都已经出来了。”
“嗯,”云笙点头,这些都早在预料中,所以并不惊慌,“府里的事安排妥当了吧?”
弘良点点头,“一般下人仍在宅中,福管家已将事务交待与梨花关照了,他与春奶奶说是要告老还乡,余寒雪夜先去了南海,再从那边兜转回来。”
云笙点头,“甚好。”
弘良却面有忧色,“公子,这些咱们都已经想到了,可是我私下蹑著前後,发现近来有一些很是奇怪的人。”
云笙道,“是些什麽人?”
弘良犹豫半晌,道,“看功夫架势,似是宫里出来的,不过……属下疑心他们是海寒世子的人。”
云笙微惊,“海寒的人?”
弘良点头,“这些人行踪诡秘,属下总觉得不太对头,不过看他们武功却不是特别好,即使碰上,想必脱身也不是难事。”
云笙沈吟一片刻,轻声道,“我瞧不见得。”
弘良不敢说话。
云笙想了一会儿,“冷翼、文鳐,甚至皇宫里的人,都不必担心,若是海寒的话……”他定下心思,沈声道,“也只得小心了,你只管暗自跟著,相机行事,不好便走,切勿与他们对上。”
弘良恭敬道,“是。”
云笙忽又想起,问,“泠默那条小蛇呢?”
弘良道,“余寒带著走了。”
云笙刚要点头,弘良又道,“听余寒说,一路上又跟了一只雕去。”
云笙点头,“那定是毛毛了。”
弘良一怔,谁?
云笙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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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家五口人如常上路,老管家在车上搭起帘子,时时四下张望。小小姐忍不住也要挤出一颗头去,好奇道,“有什麽好玩东西?我也要瞧。”老管家不说话,大小姐却掩嘴而笑。
花谷去往清南河这一路全是官道,路边市镇稠密,行人往来繁忙,一家人混在其中,并不引人注意。到了清南河官渡,找一间临河的小客栈住下,年青公子与老管家自去渡口寻船家。大小姐坐下来梳洗,小小姐趴在窗口向外张看,又回头道,“哥……呃……嬷嬷,咱们今天便乘船麽?”
嬷嬷一边倒茶一边说,“今儿天色已经晚了,便找著船,大约也要明儿一早走了。”
“那我们要几日才能看到南海呢?”
“走的顺的话,十余日便可。”
小小姐一脸向往。
嬷嬷微笑,起身过来要抱她回桌上吃点心,走近窗口时顺眼向外瞄几眼,不知怎麽眉头微蹙起来。小小姐却毫无察觉,甜甜笑著,张开手臂挂到嬷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