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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叹了口气,龙隐天转过身不无遗憾的说道:“罢了,一月之后若还是没有消息的话,你就派人前去吧。”
“是。”无二回答的相当干脆,对于龙隐天的安排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因为这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使然,主人的话就是命令,而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是不能有任何质疑和违抗的。
“下去吧。”龙隐天的话音刚落,无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凉亭之中,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般。
抬头遥望了下宫外的方向,龙隐天眼神略微闪动了下,随后他便坐到了桌边,拿起毛笔继续批阅起了奏折。
六月,兵部传来消息,准噶尔可汗达瓦齐遇刺身受重伤,阿睦尔撒纳趁机出兵欲夺取汗位,但因达瓦齐准备充足,阿睦尔撒纳夺位失败。
同时,粘杆处也传回消息,伊拉奇率死士二十人刺杀失败,包括伊拉奇在内的二十一人全部当场阵亡,无一生还。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几个错字……
☆、纯妃病逝
就在西藏战事传来捷报的同时,纯贵妃也因久病不愈终是撒手人寰了,好在她在去之前看到了永璋成婚建府,并且对于永璋所娶得嫡福晋也甚是满意,对于皇后心中也多了份感激,就连她咽气的时候都是嘴角含笑的,可见是没有什么遗憾。
站在纯贵妃的灵前,龙隐天的心里几乎没有什么波澜,毕竟纯贵妃和他的交集并不深,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妃子,但是一年到头他们几乎都见不到几面,相比之下他反倒和这几个阿哥们更为亲近些。
虽然从根上论,纯贵妃也不见得是什么心思纯净的人,但龙隐天对她还却是比较认可的,原因嘛其实很简单,她所生的那两个儿子都还算不错,尤其是永瑢在军事方面的潜力更是被龙隐天所看好。
“皇阿玛……”,眼看那一众目的不纯妃子们都陆续离开之后,跪在灵旁的永璋这才抬起头,声音沙哑的开口说道:“您也劳累了一整天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儿臣照应着就够了。”
龙隐天闻声转过头来,先是看了看眼睛泛红的永璋,随后又扫了眼旁边仍在低头抽泣的永瑢,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忽而开口吩咐道:“高无庸,你去取两件斗篷,顺便让御膳房准备一些点心送来。”
不知是因为纯贵妃的离去还是因为已经大婚的原因,永璋最近是变得越发成熟了起来,虽然龙隐天理智的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心底里却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遗憾,尤其是在面对永璋那越发深沉的目光时,这种感觉便越发的明显。
“是。”高无庸一听,心中不禁一喜,连忙领命快步的转身离开了,把灵堂诺大的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三人。
永璋颇感意外的微微一愣,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欣喜之情,但是马上就被一股更加浓重的哀伤给掩盖住了,随即他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好像不想让别人发现什么似的,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明黄的身影。
倒是旁边的永瑢闻言慢慢的抬起了头,用那兔子一般红红的眼睛委屈而又难过的看着龙隐天,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可怜小兽。
龙隐天走过去蹲*,抬手摸了摸永瑢,语气温柔的说道:“永瑢,朕知道你很伤心,不过哭完了就不要再难过了,一定要坚强起来,能做到吗?”
“恩,儿臣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永瑢一边用手胡乱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痕,一边带着浓重的鼻音鉴定的说道:“儿臣会坚强起来的。”
龙隐天温柔的一笑,再次用手摸了摸永瑢的头,随后将注意力转到了永璋的身上,“永璋,若是心里难受的话就尽量发泄出来,哪怕是和弟弟说说也好,不要总是憋在心里,要是变成了心病可就不好了。”
永璋闻言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略微抿了下唇,迟疑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儿臣已经长大了,皇阿玛就不要太担心了,儿臣没事。”
龙隐天凝视了永璋半晌,实在是看不出他的眼底究竟隐藏着些什么,心中略叹了口气也就没再多想。
待高无庸回来之后,龙隐天又再次宽慰了兄弟二人几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纯贵妃的灵堂。
看着皇阿玛离去的身影,永璋重重的呼了口气,紧绷的心神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但是这一放松不要紧,使得他眼前忽而一黑,身体摇晃了下差点晕倒在地,幸而永瑢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他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用尽力气扶住永璋的身子,永瑢在焦急担心之余也忘记伤心这件事儿了,急急的问道:“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靠在永瑢的肩上,永璋紧闭着眼睛等待着脑中那强烈的眩晕感渐渐退去,这才有气无力的安抚着急切的永瑢说道:“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的缘故吧,别担心。”
“哦……二哥你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太劳累了。”对于永璋的说辞,永瑢并未怀疑,毕竟由于额娘的过世,搞得他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也都十分的疲惫,而二哥要比他这个弟弟承担的更多,所以此时显露出疲惫之色也实属正常。
“嗯。”永璋随意的应了声,但心里却是一片苦涩,身体上的疲惫也许休息一段时日就能恢复过来,可心中的疲惫要如何才能够消除呢。
离开了皇阿玛的身边,随着孤独和思念的日日折磨,永璋这才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逐渐的看清了自己对于皇阿玛的感情,那绝不是什么所谓的父子之情,而是对于一个人深深的眷恋和依赖。
自从大婚以来,永璋就再也没有感到开心过,虽然有了自己的府邸,他却觉得越发的孤寂,任他如何挣扎、如何逃避都没有用,并且只要看到那明黄的身影,他心中的思念和恋慕就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里面疯长,而他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背负着这样禁忌的感情,永璋觉得自己真的好累,因为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只能够默默的深埋于心底,可他却又无法放弃、无法割舍,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永瑢看着永璋那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本想再说什么却终是欲言又止。
别看他年纪小,做事又有些冲动,但基本的观察力还是有的;再者,永璋和他走的又比较进,所以最近永璋的反常他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永璋反常的原因他却猜不出来。
虽然为此他还特地询问过永壁,但是永壁却也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劝告他不要管这件事情了,说什么这是永璋自己的问题,若是连永璋自己也想不明白的话,那么别人是无论如何都帮不上忙的,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
另一边,向着养心殿走去的龙隐天微皱着眉头,淡淡的疑惑一直盘桓在心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在永璋的身上总是能察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违和感,而且这种感觉就如同是第六感一样,平时极少出现,但只要一出现就基本是准确无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