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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龙隐天这才缓缓收了功,起身下床,对着门口吩咐道:“吴书来,去把皇后请来吧,顺便记得待会让太医去坤宁宫给皇后请个脉。”
吴书来赶忙应了话,快步的前去传召了,毕竟对方可是皇后,他可不敢有任何怠慢的举动,亲自去自然是最合适的。
面见皇上行了礼,皇后也没有多耽搁,坐下之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并且将她派人调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跟皇上说明了,至于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说这消息还瞒着太后,没有声张。
龙隐天听了也有那么一点意外,没想到那新月根本就不是瑞亲王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抱养来的孤女,并且还和瑞亲王有着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件事儿虽然外人并不知情,但王府内的管事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当年把新月抱回王府的人就是他。
在瑞亲王遭难那会儿,王府里的人都各自带了家当逃命去了,那位管事也趁机敛了不少银钱躲回到了济南老家,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被人发觉,倒是让新月错有错着的成了一个格格。
好在皇后心思细腻,在处理雁姬这事儿的时候知道派人去查一查,这才将尘封的秘密给揭了出来,顺便也命人将那个管家给按压收监,准备带回京城好好审问,毕竟这可事关皇家血脉,马虎不得。
“难怪那个新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原来只是个身份不明的丫头,没想到瑞亲王居然还好这一口。呵呵,有意思……”说着,龙隐天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虽说这已经是皇室丑闻了,但却实实在在的让他娱乐了一回。
皇后看到皇上非但不动怒,反而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顿时便感到有些无语,对于皇上的想法和脾气,她现在是越来越摸不准了。
犹豫了下,她还是谨慎的开口问道:“皇上,您看这新月要如何处置呢?毕竟冒充皇室血脉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龙隐天无所谓淡笑了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格格而已,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惊动了太后可就不好了。既然雁姬已经和离了,不如就干脆给努达海和新月赐婚吧,不过新月毕竟不是皇家血脉,也就没必要那么在意了。”
“臣妾明白该怎么做了。”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皇后还是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言外之意,心中马上就有了主心骨儿,只要皇上开了金口,那么她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事儿就绝对错不了。
“恩,明白就好。”龙隐天随后看了看皇后那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稍显关切的说道:“你怀着身孕也挺辛苦的,回去好好休息,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交给奴才们去做吧。”
“谢皇上关心,臣妾记住了。”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柔情和喜悦,显然她此番前来是来对了,不过她也知道这里是养心殿,后宫之人不宜久留,于是她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便告退离开了。
待皇后走后,龙隐天看了眼身旁的吴书来,随口问道:“一个下午都没见永璇的人影,他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话,八阿哥今儿个用过午膳就出宫了,好像是去了纪大人的府上。”
“哦?他去了纪晓岚那儿?”龙隐天意味深长的一笑,对于永璇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倒是很赞许,于是起身吩咐道:“给朕更衣,朕要微服出宫。”
☆、造访王府
和亲王府上,这段时间风头正劲的和亲王弘昼正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一边吃着侧福晋给剥的玫瑰葡萄,一边半眯着眼睛哼着小曲,这小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了,曾经的荒唐王爷现在好似又重新回来了。
自从庄亲王过逝之后,弘昼可谓是忙的脚不沾地啊,虽然有那个皇帝四哥在背后支持他,但大部分事情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尤其是处置庄亲王的那些余党更是丝毫不能马虎,万一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日后关键的时刻给你背后捅刀子,这谁也受不了。
对于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弘昼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些暗爽的,甚至于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想当初为了能够安稳的过活,为了不像其他兄弟那样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所以弘昼不得不故意藏拙,故意做出那些个荒唐不羁的事情来,以此来降低皇帝四哥的戒心,即便在朝堂上常常遭人挤兑嘲笑,他都隐忍了下来,继续嬉皮笑脸的像个小丑一样。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的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虽然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但至少吃穿不愁、活的安安稳稳,妻子儿女一应俱全,他也就不再奢望其他了。
但让弘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疑心很重的皇帝四哥居然还会再度的想起他,甚至于明显的有意提拔他,让他由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逐步走入了朝堂的核心。
面对着四哥的转变,面对着已然脱离自己掌控的命运,弘昼彷徨过、迷茫过、纠结过、矛盾过,尤其是在四哥的面前,他根本难以卸下心防,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直到庄亲王的这件事,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四哥对他的期望和信任,他这才恍然发觉四哥其实是了解他、明白他的,那时候他的心里满是欣喜、感动以及一点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此后,弘昼的在朝中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很多麻烦的事情自然也接踵而来,每天都要应付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应酬什么的几乎每日都有,收礼送礼也得小心谨慎,曾经那种安逸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但在四哥的面前他可不敢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勤勤恳恳的没有一丝怠慢,也许是四哥觉得他办事得力,这才给了他一个长假,特准他一个月不用上早朝。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对于他来说可谓是天降甘露啊,不好好松松心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所以他才会像个纨绔子弟一般在府里面毫无忌讳的胡闹。
就在这时,府内的总管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侍女,但此刻他已然顾不上这些了。
好容易看见了弘昼的身影,还没等他开口,弘昼就先不耐烦的开口训斥道:“慌什么慌,咱这里是王府,又不是琉璃厂的大街,别弄得乌烟瘴气的扰了爷的兴致。”
这位总管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被训斥的话他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脸上惊慌的神色丝毫没有一丝消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皇上来了!”
“哦,不就是皇上来了嘛……”说完这话,弘昼立刻感觉到了不对,然后再仔细一想,马上就犹如被点着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拎着总管的衣领子就急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皇上来了?”
“是……是啊……”,总管可不敢反抗自家的主子,但这个姿势又有些喘不上来气,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憋了半口气,将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皇上已经到前厅了,奴才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来找主子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