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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脑子有病,而且还是个沽名钓誉、心智不坚、图爱美色之徒。”晴儿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这种人他最是看不起了,“什么‘捉放白狐’,只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他去木兰不就是为了打猎去的?要是他真有那份慈悲之心,干脆不去启不是更好?”
“恩,姐姐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兰馨对那个皓祯的好印象,现在非但一点不剩,而且她还在心里彻底把那家伙打上了“敬而远之”的标签:“我看他之所以会放了那只白狐,也是看中那只白狐漂亮,所以心里面不舍的罢了。恐怕日后面对女人,他也是这幅德行。”
“这种人还想做驸马,门都没有!”晴儿直接一锤定音,她可不想自己的好妹妹被人给骗了,若是兰馨日后过得不好,那她还不得自责死,毕竟兰馨帮了她一个大忙,知恩图报这个理儿她还是懂得。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好似身处事外的永璟突然开了口,语气平淡而舒缓的说道:“其实那个多隆还不错,我觉得他很适合兰馨姐姐。”
听了这句话,众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永璟,希望他能够解释一下,毕竟现在还在考察阶段,多听听各人意见,大家集思广益没什么不好的。
他倒也沉得住气,先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然后抬头环视了大家一眼,这才开口吐出了两个字:“直觉。”
兰馨和晴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永璟的话当回事,她们对直觉什么的可不感冒。
永璂和永瑆倒很是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永璂开口说道:“兰馨姐姐,我觉的十三弟的话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的。”
“这……”,兰馨这下也不好明着反驳了,毕竟永璂的身份摆在那里,平时开开玩笑什么的倒也无所谓,但若是遇到了正经事儿,永璂的想法就不由得她不在意了。
永璂也明白兰馨的顾虑,于是挑了个折中的法子说道:“不如就先暂且算上他一个,等过后让皇额娘派人去暗中查一查,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兰馨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可行,毕竟又不是马上就决定的事儿,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无伤大雅,所以便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恩,也好,那就听十二弟的。”
永璟见这事儿已经敲定了,便再没开过口,低着头继续和那些小吃点心奋斗起来,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只有永璂会偶尔拿起茶壶,将自己的茶杯蓄满的同时,也将永璟面前的杯子斟满。
每当这个时候,低着头的永璟便会暗自淡淡一笑,然后继续做他自己的事情,而这点除了永璂之外,谁都没有发觉到。
☆、番外:新月格格(一)
新月格格本以为自己终于靠着一个小小的计谋成了瑞王府的格格,这尊贵、娇宠、快乐、富足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虽然她必须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但那些和她眼下所过的生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妥协就会被毫不留情的赶出王府,但另一方面,她名义上的阿玛也确实对她不错,即便是偶尔的侍寝对她也是很温柔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满足了。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荆州之役”瞬间颠覆了她的生活,瑞王府的人几乎全部死于战乱,只有她、克善、莽古泰、云娃四个人幸运的逃了出来。
他们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混杂在一大堆的难民中,从荆州城的边门逃了出去,漫无目的的沿路奏折,无休无止,不知何处才是终点。
她耳边总是回响着阿玛和哥哥的呼叫声,荆州城里的喊杀声,和难民们的呻吟声,眼前的大队难民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克善在逃命的第一个晚上就发起了低烧,而且还遇上了暴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一直不见好转。
新月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尽力去照顾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弟弟,因为莽古泰和云娃可是瑞王府的忠心家臣和奴婢,她还要依靠他们来逃生,总比她一个人面对这纷乱的未知要好。
赶了几天的路,他们终于在一处山谷中发现了水源,早已干渴难耐的新月毫无顾忌的冲了过去,她甚至觉得若是再晚上半日,自己说不定会渴死。
就在这时,从路边的草丛里跳出来六、七个手持兵刃的大汉,把这唯一的道路给拦住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贼寇的余孽。
天命注定了要让新月在这里遇到她心中的英雄,一身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高大的身形、勇猛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凡,轻而易举的就将她从贼寇的手中解救下来。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子,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神话般的情节也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努达海,官拜威武将军,绰号叫“马鹞子”,作战勇猛、身经百战,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败仗,是个让敌人胆寒的人物。
他此番来荆州的任务就是平定贼寇,没曾想却意外的救下了瑞王府的遗孤,命运有时候还真是神奇。
这边正在上演英雄救美,另一边在大营里,永壁却面色铁青的听着副官的汇报,全军主帅居然擅自离营,而且还只带了一队兵士前去追击贼寇,完全不顾大局,他作为监军,不生气才怪。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士兵安顿好,刚打完一场打仗,后续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处置俘虏、安抚兵士、救治伤员,这些本该是主帅做的事情,现在反而全落到了他的头上。
忙碌了一整天,待到晚上,永壁终于见到了姗姗归来的主将努达海,只不过在看到他带回来的那几个人之后,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瑞王府的人居然还有活口?
他奉密旨前来办事,没想到居然让努达海给搅合了,他杀了努达海的心都有,但碍于此刻的情势,他不得不把这口气给狠狠的咽下去。
永壁觉着自己真是好脾气,他还没来得及找努达海麻烦,结果人家就给他弄出了个大麻烦,不知道努达海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新月一行人安置在了军营里。
他听完副官的报告之后立刻就坐不住了,带上人就直奔努达海的军帐而去,结果还没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就让他好容易忍下的怒火再度翻腾。
努达海取下了自己肩头的披风,他把披风披上了新月的肩,清亮的眼中满是温柔。
新月泪雾迷蒙的看着他,下一刻便情不自禁的投进了他的怀里,嘤嘤低泣。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永壁的怒喝让这两个犹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瞬间分开,他几步上前,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努达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军营当中不允许女子入内,你难道不知道吗!”
“监军大人,新月是瑞王府的格格,身份尊崇,遭逢此番变故早已身心俱疲、憔悴不堪,若是安置在外怕是会有所闪失。”努达海义正言辞的解释着,给人感觉是相当的大义凛然、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