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理论?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我就是要娶你,”我跳起来大嚷,“就是要,就是要——”
“碰!”
我捂着鼻子退后几步,看见她咧开嘴,洋洋得意地挥舞着拳头。从此,我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
没想到,过后不久居然又被她打了一次,因为“茉莉”两个字,那是她妈妈才能叫出来的两个字。
莫莫的妈妈很美,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不爱笑,话也不多,总是孤零零地站在家门口,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当莫莫出现在面前时,眼神才会变得温暖柔和。
“茉莉,我的小茉莉。”她轻声召唤,声音像叹息。
这时候,莫莫的笑容总是特别甜、特别美,就像一株真正的茉莉花。我很嫉妒,我也要叫她“茉莉”,让她对我那样笑。
“以后我叫你茉莉。”我对莫莫宣布。
她愣了愣,眉毛渐渐拧在一块儿。
“不行。”
“让我叫你嘛,你妈妈都能叫,为什么我不能叫?”我不服。
“只有我最喜欢的人,才能叫我茉莉。”
“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啊,可是也不能叫!”
“我不管,”我皱着眉头大嚷,“我就是要叫你茉莉!茉莉,茉莉——”
“碰!”
我再一次捂着鼻子退后几步,看见她咧开嘴,又洋洋得意地挥舞着拳头。从此,我再也不敢提茉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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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莫莫的妈妈生病了,病得很重,整天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悄悄地飘走了。我从不认为那样美丽缥缈的人会死,总是固执地猜想,是因为老天嫉妒她的完美才将她收了回去。
莫莫的爸爸开始迷上赌博,赌技又不好,总是欠债,到后来只好带着莫莫东躲西藏。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读书的地方老是换来换去,有时候我们只能在寒暑假才能见上面。可是不管见面的机会有多少,我还是一直待在乡下,父亲三番五次要接我回家,我都拒绝了。好在爷爷比较开明,不过多干涉我的决定,于是我在乡下一待就是十年。
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我拿着通知书兴高采烈地去找莫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哇,你好厉害,考上了重点大学呢!”她笑得比我还开心。
“是啊,学校离家不远,就在隔壁城市呢。”
“真的吗?那你以后可以经常回来……”她嘀嘀咕咕了半天,忽然又皱起眉,“扬帆哥,你考了多少分?”
“呃……六百三十五。”
“这么高?!”她蹦起来,“都可以上清华了!你以前不是说要考清华的吗,怎么填了这么个破学校?”
我呆了呆。虽然学校名气没有清华的大,可也不能用“破”来形容吧?
“呃,以前是以前啦。莫莫你不知道北京有多远,风沙有多大,而且气候又没这边好,我肯定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还是这个学校好,离家里近,坐汽车三个小时就到了,以后想回来就回来……”
我列举了很多理由,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蛋气得变形。糟糕!
“就是因为距离远不能经常回家,所以你选了这么个破学校?!”她大着嗓门嚷。
“是……啊。”
“碰!”
我第三次捂着鼻子退后几步,看见她拧着眉,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拳头。万幸啊万幸,幸好没有告诉她,我还收到了三封国外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