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急事……再不赶回去就死定了!”
“等等!”看她满脸焦急,钟亦晨也无心再挽留,但他还是想说说。覃悠扭头好奇地看他,他表情转换地还真快,刚才还嬉皮笑脸呢,现在就一脸严肃了。
“小悠……你和彦铭别互相折磨了,我在旁边看得都着急。”
覃悠心一紧,他怎么知道?
“嘿嘿,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法眼!”钟亦晨又笑开,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真的,彦铭是个难得的人,不要错过了。能珍惜的时候,一定要珍惜……丫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覃悠点点头,她一直都觉得钟亦晨像一个人,今天这种印象再次清晰了起来。他轻声叫她丫头时,真像于灿阳。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钟亦晨自言自语道,“哎,天底下只有我才这么傻了。”
覃悠气喘吁吁地回到那家店时,其他三人早就酒足饭饱地瘫在椅子上了。看到她进来皆投来杀人的眼神。她呵呵坐下,拿起勺子盛了一小碗汤,浅浅尝尝,满足地喟叹,“还是热的呢!”
林月珍冷冷地丢了个眼神过来,“急匆匆地去哪里啦?”
“就是!投胎也没你这么急呀……”陈诗靠在椅子上修指甲。
“小悠,因为要慢慢吃着等你,我多吃了好多……”周亚丽幽怨地看着她。
“呃……”她早有准备,从裤兜里拿出个小东西丢给林月珍,“喏……我不是忘拿给你的生日礼物了吗?回去一趟拿了过来……”
林月珍松了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番,是一个简单的彩钻小发夹,她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小夹子用来夹刘海,前几天丢了,这个新的正和她的意。于是她对覃悠笑眯了眼,当即戴上得意地歪歪脑袋,“我很喜欢!”
覃悠舒了口气,躲过一劫。
“不过……”林月珍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问,“你不能回寝室再给我吗?小诗她们的都还放在寝室啊……”
“对啊……”另两人都看火星人似的看着她,狂笑起来。
“呃……”覃悠只能低调接受嘲笑,埋头喝汤。
手挽手提着定好的蛋糕回寝室,正巧宿舍楼前停了一辆车,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往车上放行李,几个女孩子站在车边说话。应该是大四的本地人,收拾好东西要回家了吧。覃悠她们走过时,那些女孩子也许正说到动情处,竟抱成一团大哭起来,各自说着不舍的话。路过的人无一不被震住,但都只是善意地微笑。
林月珍拽紧覃悠的手臂,低声说,“我们毕业的时候也会哭成这样吗?”
“不知道……”覃悠抬头,这个看不到星辰的城市,她不知道她还能待几年。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她毕业就会离开这里。
“哎……所以要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光啊……”陈诗在一旁叹气,又扬扬手中的蛋糕,“你们若也要留在这里伤感,我一个人回去把蛋糕吃完了哦!”
“想的美!”
疯疯癫癫地跑回寝室瓜分蛋糕,含着满嘴的奶油时,覃悠终于想通了——青春苦短,该珍惜的时候绝对不能放手!烦心事被理顺,她心情舒畅,多吃了一坨奶油。
她没有急着和陈彦铭联系,她承认她有点无聊的恶作剧心理。既然他说了他能等……嗯,就再多等一段时间吧。期末考随着遗留在课桌上的汗迹过去了,流火的七月也在各种味道的冰淇淋间缓缓流逝。
覃悠喜欢自己生长的这个城市,平坦宽阔的马路,不拥挤的公车,静静流淌的江水,闲适的人群,不浮躁的生活节奏。她穿着她的T恤背着她的背包游移在蜘蛛网一般的街道里,喝奶茶,吃刨冰,看书听歌,悠然自得。她并不是不想念陈彦铭,只是有了笃定的心情,想念也不那么焦躁了。
晚上于灿阳常约她出去吃麻辣烫。他们的相处回到了最初最合适的状态,对着他,覃悠吃多少串肉都不觉得有损形象。他们也讨论未来。于灿阳和汪如仪要夫妻双双把研考,覃悠只说还没想好。于灿阳建议她继续读几年书,连连称她适合呆在学校里。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像书呆子?”覃悠往油碟里再加了些香菜,不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