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笑,“要是四年前我们不分开,只怕早就结婚了,哪里还会等到你和你先生相遇?”
如果他们那时不分开,也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吧?反而是有了那样的波折,有了四年的两地分离,有了更加成熟的他们,才让这份感情更加坚实起来。
田妮撇嘴,握拳说,“待会儿陈彦铭过来我要好好刁难一番。”
自然也没刁难多久,婚车到达教堂时,时间尚早。覃悠意外地看见几辆公车停靠在路边,陈彦铭再次颇为得意地解释这是用来接送观礼的客人的。
“你倒是对这些细节念念不忘。”田妮调侃,心里却暗叹他实在细心。
“细节决定成败!”钟亦晨在一旁接话,又叹,“前不久我还和彦铭说我们一起结婚呢,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
“哼,那也只能怪你动作慢。”齐筱在一旁幽幽开口,眉眼间却不见一丝埋怨。
钟亦晨拉她的手,自信满满地说,“放心!这次咱们做伴娘伴郎,下次来这里我们就变‘伴’为‘新’!”
覃悠跟着众人大笑,于空中和陈彦铭的眼神交汇,笑容中又多了些羞涩甜蜜。
虽说已经领了证,但婚礼依旧像是某种仪式,不可复制的激动紧张幸福感受。
在休息室等待吉时行礼时,陈诗过来看她,递给她一个小盒子,“月珍说她不方便来,托我给你的结婚礼物,你们俩还真是小孩子一样闹别扭,直接对话不挺好,偏要我当传声筒。”
低头打开小盒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发夹,下面压着一个小纸条,是她熟悉的,月珍的字迹——
“小悠,祝你幸福。这么多年,这么多人,我还是最喜欢你。”
眼泪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心口被什么东西涨得微微发酸,那些音容笑貌再次清晰起来。
那个夏天,她走遍了所有的小店,只为了给她一份生日礼物,但最后只选了这样一个普通的发夹。她希望她会成为月珍的发夹,稳住她的刘海,不让任何东西遮挡住她明亮的眼。
那个夏天,她们看着因毕业而相拥痛哭的女孩子,虽对自己的未来同样感到茫然却还是能握紧彼此的手肆无忌惮地笑闹。
那个夏天,他握着她的手说,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你。
那个夏天,她牵起他的手,一起走进永恒的阳光里。
盒子里的发夹,是崭新的。她不知道月珍是在哪里找到了这个一模一样的,但她了解了她的意思。
所有你记得的,我全都记得,让我们铭记欢笑,让我们遗忘痛苦,让我们向前走。
“哭什么呀?!”田妮在一旁粗鲁地擦她的脸,“幸好没化多浓的妆,不然你要花着脸去结婚啊?”
“我高兴着呢!”她只是开心,开心得想哭。
这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遇见到相知,从牵手到分离,各自有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但每一个人的内心,都会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拥有最顽强坚固的外壳,拒绝任何事物的入侵,从来不曾更改。
庄严的教堂里,宾客满堂,神父颜色肃重地站在他们前面宣读誓言,一切的一切,突然又不真实起来。
他们说我愿意,他们交换戒指,他们亲吻,然后听得众人欢呼。
好像这一刻,他才真正她的夫,她才算得上他真正的妻。
亲吻时,他们都睁着眼睛,在对方的眼眸里寻着自己的影子,每一寸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