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不难,可我不能撒谎啊。”余微笑得狡黠,杜恒泽观察了下四周,发现不好作案,蹙着眉小声说:“怎么办?我想吻你。”
余微唰得一下红了脸,啐道:“你太恶心了!”
“相思病症状……”杜恒泽大方承认,但总算正襟危坐为迟到道歉然后正经地点餐。
吃过午饭,杜恒泽问她是想去看电影还是逛街,余微犹豫地问:“你不用回家?”
“放心吧,我早说了今天正式考完要在外面玩儿,晚上再回去。”
余微恍恍惚惚地点头,看来他不知道他妈妈已经知情,所以借口还是这么烂。想起他妈妈说的那句“这一个月,请你不要打扰他,九月后……请你离开他。”,余微自嘲地笑,这前半句她可是差不多做到了,后半句……她甩甩头,不管九月后如何,现在她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最终他们还是去看电影,买票时杜恒泽笑得诡异,余微百思不得其解,等他们在最后一排坐下后,她才明白他根本就是存了私心!
这部电影的观众不多,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俩,一熄灯杜恒泽就把原本放在他们之间的爆米花和可乐拿开,余微嘴里还叼着个爆米花,扭头略微张大了眼看他。
等她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时,还在唇边的爆米花已经被他咬过去一半,甜甜的味觉渡过来,还带着可乐的味道。余微双手放在扶手上,视线被他挡住了大半,张开眼睛只能看见大荧幕边缘的光影,还有他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的双眼。
半晌,余微攥着小拳头捶开他,为自己重新争取到了氧气。凶手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我想你。”
余微刚刚平复下的心再度狂跳起来,全身的神经却松软下去,微凉的手心贴着他的脸,抬头看进他真挚的眼,明艳地笑:“我也想你呀。”
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杜恒泽笑着轻咳两声重新坐好,一本正经地开始看电影。余微朝天花板递了个白眼,心想恒月说得还真没错,她家哥哥肉麻起来没人能比,冷漠起来也无人可及。
杜恒泽长达三个月的暑假正式开始,余微的假期却宣告结束,第二天就回校报道,他每天打几次电话抱怨中师的封闭式管理,她明明答应他高考完后每天都能见面的,结果现在还是只能周末见。
余微很无辜地表示她也没办法。杜恒泽气恼地大吼,说她肯定是故意的!然后她就哈哈大笑。
收到医学院本硕连读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杜恒泽第一个通知了她,言辞之间难掩兴奋,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明朗起来,下一步就是介绍她给家人认识。
然而余微在电话里开心地尖叫着恭喜完毕后,一个人坐在黄昏的房间里,看着九月的日历发呆。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一天少一天。
他们度过了非常美妙的暑假。李征瞅着杜恒泽总是满面桃花,忍不住感叹,都说热恋期很短,可他家兄弟的这热恋期也持续得太长了点。
八月中旬,杜恒泽置办了手机,勒令余微必须牢牢记住号码,以后每天得保持通话,她乖巧地点头,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背了好多遍给他听。
然而暑假接近尾声,他计划中的“媳妇见公婆”场景依旧没能实现。杜恒泽坑蒙拐骗了好几次,想带余微回家,都遭到了拒绝。平日约会,如果他装傻说要回家给人拿什么东西,余微总是很不面子地说:“是吗?那你回家拿,我在这儿等你……”
妈妈的态度也让他费解,有时见他出门只淡淡地问一句:“约会?”有时却厉声说:“这么热的天,成天往外跑干什么?”
更让他奇怪的是平时不管事的父亲也开始讲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主题思想无外乎两个:年轻时的冲动将来一定会后悔;男子汉应该以事业为先。
去大学报道的日子被他一拖再拖,最终订了九月十三号的机票,九月十二日,周五下午,杜恒泽在中师校门口打转,放学的人流散去了许久,他才看见余微慢条斯理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