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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应该已经开始适应我现在这种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他微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儿还有包办婚姻这种事。”
“怎么没有?”我一副“你到底是不是有钱人”的表情,“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嘛,有钱人不都是,那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联姻。”
方泽失笑,说:“那你算是有钱人里的特例吧。”
我“哦”了一声。沉默了几秒钟,又问:“那你是干什么的?”
方泽说:“我们在学校认识的,我毕业以后就进了你爸爸的公司学习。然后结了婚。在你爸去世以后到现在暂时接替他的职务管理公司。”
我睁大了眼睛:“公司归你了?”
方泽正要说话,我下一个不着调的问题已经蹦出来了:“那我以后找你拿钱花你不会不给吧?要不你跟我说个上限,让我有个谱?”
方泽捏了捏鼻梁,语气颇有点无奈:“佟延,这个公司是你的,你花多少都行。”
我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矜持的交叠双手,坐得板正,说:“那我没有问题了。”
“就这些?”方泽好像有点难以置信,“你不想知道三年前你为什么出走么?”
我撇了撇嘴,一脸没兴趣的说:“还能为了什么?我也想明白了,老爸死了,留了个比我大不了两岁的后妈和一个小屁孩弟弟给我,除了争财产能干什么好事?正常人谁不得出走个三五回的。你不用再告诉我一次了,横竖我不记得也对那什么公司没兴趣,给我我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只要有钱花就行了。”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方泽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一定是拉我去医院验下DNA。也是,连老爸怎么死的都不想知道,如此这般已经不是简单失忆能够到达的境界了。但老子真不想再听一次那些让人鬼火冒的套话,难道他还能真告诉我一切都是他和那狐妖的错,两个人应该携手出去双双切腹谢罪不成么?
“换你吧,你想跟我谈什么?”我闲闲的看着那个半低着头沉默的男人,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人生真是奇妙啊,我出去溜达了五年回来,被雷劈得外焦里嫩的人就换成了方泽。原来气定神闲的感觉这么好,老子那两年那么古道热肠干嘛?
“其实也没有什么。”方泽貌似终于整理好被雷劈得四分五裂的情绪,温和的说:“我是怕你刚回到这个家不太适应,但现在看来,你适应得还不错。”
我非常随和的说:“凑合吧,我这人不太挑,到哪儿有张床就行。”然后手又伸到放在床头的那包烟上。
方泽轻咳了两声,问:“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我斜了他一眼,很自然的反问:“我以前不抽烟吗?”
方泽很委婉的说:“你以前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老子很想笑。我以前是很爱惜自己来着,可惜了,除了佟一城剩下的人都不怎么赏脸爱惜我。“抽个烟又不会死,哪儿有那么多讲究。”不屑的撇撇嘴,正准备找火点烟,放床尾打火机已经被方泽先一步拿了过去。
“你今天已经抽得够多了。”他顺手把打火机塞进自己兜里,“少抽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