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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月如遭电击,摇着头作惊恐状,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跑去同样做掩护的萧夏那边折腾烟花去了。
余微今天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围了一条大红的围巾,头发放下来遮住了耳朵,显得缩在围巾里的脸又小又白,脖子上挂着的手套也是配套的红色,双手却揣在衣兜里不愿拿出来,她看着恒月跑远,斜着身子撞了一下杜恒泽,“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那个?”
杜恒泽想牵手未果,很‘自觉’地揽住她的肩说:“你那点小心思,还用想?”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余微不满地甩开肩膀上的手,半嗔半怒地瞪他,“你智商有八十吗?”
“我可是测过的,正宗的IQ180!”杜恒泽锲而不舍地把手搭上去,一脸正经地说,又低头冲她眨眨眼睛,“不过也有意外,和你在一起时,也许智商就只剩那点零头了。”
“真不要脸。“余微笑出声来,斜眼瞟瞟他的手,“弄脏我衣服了!”
杜恒泽抬手盖住她的右脸颊,愉快地接话,“那把你脸也涂脏好了。”
两个人毫不厌倦的斗嘴游戏伴随着动手动脚进行得火热,另一边的杜恒月偶尔看一眼就撇嘴,边点手中小束的冷烟花边对萧夏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呀,我们把这些烟花全点了,让他们待会儿没得玩!”
萧夏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相偎依的两个人,轻嗯了声。
有了杜恒月的怂恿,余微过来准备玩烟花时,所剩……真的无几。她对两个人的功力用白眼表示了肯定,一股脑儿把剩下地抱在自己怀里,拉着杜恒泽就跑。
杜恒月在后面鬼叫了几声“还我”,脚却在原地踏步,萧夏好奇地看着她,杜恒月一副老前辈的模样拍拍他的背说:“这个你不懂了吧?让他们过二人世界去,等会儿自然回来了……你还要玩么?我们可以再去买,或者出去找个地方喝点热茶。”
萧夏看着余微消失处的路灯笑着说:“咱们还是去门口坐着等吧。”
除夕夜在滨江公园放烟花的人很多,毕竟是指定的燃放区域,余微拉着杜恒泽跑过好几堆人,气喘吁吁在靠近江边的长廊边停下来时,才发觉后面并没有人追来。
“恒月他们跑哪儿去了?”余微把怀里的战利品放下,站上木墩儿向远处张望,远处的广场上全是密麻麻的人头,哪里能看清。
杜恒泽把她拉下来,猜测道:“我们跑太快,跟丢了吧。”
余微喔了声,颇有些得意地接受了这一结论。
其实在第一个拐角处,杜恒泽就留意到没人追上来,但余微那样尽兴,他不舍得打断。冬日夜晚的江风很冷,空气里满是烟花爆竹的味道,擦身而过的人群都衣着鲜艳,面孔模糊笑容却清晰,她紧紧拉着他向前跑,像是携手穿越不知通往何处的时空隧道,耳边模糊地听见人群嘈杂的说话声、烟花绽放时的欢呼声、错乱的脚步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浅浅的笑声,心脏随着这一切不规则地跳动,几近窒息,但他从未如此笃定。
余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几支小烟花,白色的焰火跳跃在他们之间,她笑意盈盈地抬头看他,示意他把她手中的拿走。
大抵是刚才跑得太急,风太大,她的鼻头和颧骨附近的皮肤都有点泛红,在红色围巾的映衬下,很有几分喜感,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哈哈大笑。
两手不空的余微作势要用火花燎他的头发,他仰头退开,抢过她手中的花火放在身侧,低头吻她被捏得鲜红的鼻头、冰凉的嘴唇,然后非常无害地笑着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