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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靠着柜身,手握成拳。刚才跟淡容争执的怒火还没下,回来想找些资料,结果半路又杀出个多管闲事的。眼见时间快到八点,要上班了,可是东西还没寻到。他闭了闭眼,不得不放慢语气:“踫到一个疑难杂症,想找爷爷的书参考。”这几天每晚都研究关于那方面的资料,他突然恨自己不是专攻妇科,不然就不用这么挫败。
有问题,这小子有问题。车淑梅摸着下巴,微眯着双眼饶有兴致地说:“哦?爷爷涉及儿科的不太多。说实话吧!”
万岁考虑了几秒,不得不小声招供:“那是关于女性的妇科疾病。”
“噗!”车淑梅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别笑!我是认真的!”万岁恼羞成怒,脸顿时涨得通红。
“我不笑!不笑了!哈哈哈!”再三保证不笑的人,却捧着腹笑得前呼后仰,完全没半点长辈应有的姿态。
万岁抿紧唇,真的有这般好笑?罢,今天诸事不顺,资料以后回来再找好了。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大步朝门口走去。
“慢着!”车淑梅中气十足地叫住他。“年轻人一点耐性都没有。说吧,小容怎么回事?”
万岁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你明明就是儿科医生,没事问妇科疾病干嘛?除了小容,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紧张?”
“……”有这么明显吗?
“放着一个经验十足的老中医不问,去找那些资料干嘛?我就不信我会比你爷爷见识少。过来!”车淑梅对他勾了勾手指,再指了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来跟我说,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事关重大,万岁也没理会她话里的语病,走过去坐下。“经期不准,基本上是三个月一次,量不多,估计青春期被喂了不当的药引起。手足长期冰凉,食欲不太好,容易疲倦。验了性激素六项,雄雌激素都偏低。”
“小崔怎么说?”
万岁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有些意会,怪不得……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很难受孕。”
“哦?”车淑梅愕然。“不孕?”不会吧?
“是难孕!只要调理得当,还是可以的!”万岁加重语气强调!
“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的!”车淑梅挖了挖耳孔。“你是万家唯一的男丁,我关心这个很正常。”
“你这话最好不要让她听到!”万岁咬牙切齿地说道,最怕就是这种反应,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让她们知道,万一她被嫌弃了怎么办?
车淑梅睨了他一眼,“奶奶活到这把年纪,还不知要分轻重?这孩子血气虚,第一次见面时我替她把脉的时候就知道。奶奶也喜欢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你的女朋友。”
听到她的话,万岁的脸容总算缓了几分。他轻吁了口气,神情寥落地说:“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提生孩子的事。”
“啊?”车淑梅似有所悟。“你那天晚上反应这么大,就为了这?”
万岁不语,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