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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薇薇,妈妈真的很痛苦,刚才跟律师见过面,对方威协恐吓什么方法都用尽,就为了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那老不死竟然在春节期间都要折腾,我不过是求个名分,其余的都不管了,他为何非要赶尽杀绝?我好恨!好不甘心!薇薇,如果我求牧阳或是林颖华帮我当说客,你猜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竟然还有面找他们,听到这叶子薇彻底怒了,难怪要被人看不起,她刚才就因为秦沛琳抓着这点,才会中了她的圈套,胡说八道!
“妈,你敢找秦牧阳我就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今天你落得如厮田地,全是你咎由自敢。我为你的过错,收下一百万嫁给秦牧阳,赌上了自己的幸福,还不够吗?你就发发善心,当可怜可怜我,不要再利用秦家作挡箭牌好吗?你让我活得有尊严一点,别再招人嘲笑讥讽好不好?”
她气得嘴唇发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恰好看到直立在门口的秦牧阳,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他啥也没说,捧着水杯返回客厅。
“你这不孝女儿,看着妈妈被欺负也不帮忙。你是不是要看到我死了才甘愿?”
叶子薇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已没任何耐性再听妈妈发疯,她暴躁地说:“别谁都拿寻死来要协我,喜欢的话你去死啊!有种你去死!死了就没麻烦事!最怕是要死又不死,活着祸害人间,又招人笑话!告诉你我对你这人已经完全没了希望,倘若你真敢,我还要放鞭炮庆祝!”
吼完后她切断线,迅速冲进屋内。地下没人,她奔上楼,房间门紧闭。她忍着气,敲了敲门板。无人应声,试着扭动门把,没锁。
秦牧阳坐在窗台上,脸向着外面,手里捧着茶杯冒起袅袅白烟。她进来,他并未回头。叶子薇轻步移到他的身侧,直起身,看着他。她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够了,他该如以往那般,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再大事化小。
但显然这次他没感受到。
窗外早已换成夜幕,天阴沉沉,隔着玻璃仍感到寒意。他从玻璃的倒映看到她的脸,有点惶恐,有点不驯。
寂静如水,渗透冷却着彼此。
良久,秦牧阳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她的目光依旧是莫测的深沉:“没话说吗?”
“……”叶子薇无法回答,之前撑得那么硬,现在所有道歉,都变得矫情。
“其实我不介意在每次吵闹中当先低头,先道歉的那个,因为输赢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冷不妨他开口,“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上就该包容你的小脾气,还有任性妄为。但是……”他停顿了一会,脸上有强忍的克制,很是无奈,又不禁苦笑:“我不能总处于一个退缩的位置,我也是个人。”
说完,胸口的拥堵难平,眼下叶子薇垂着头,似是妥协,两拳却紧紧地握着。他轻吐了口气,拿走书桌上的车匙,走了出去。
那一夜,他没回来。叶子薇坐在他原来的位置想了整夜,为何开头明明是他有错,到最后却变成她负于他?
剧情发展已完全脱离正常走向,枉她是作者,绞尽脑汁也无法把一切扳回来。
天气冷,她呆呆地坐至半夜,结果大概着凉了,头痛得厉害。昏昏沉沉爬上床,睡一会就醒来。脑袋又开始不停运转,许许多多过往的回忆跃于眼前,还有他说过的话。
模模糊糊又失去意识,第二天,持续的电话铃声把她从沉睡中叫醒,不想接,反正早就错过几个。奈何打电话的人很有毅力,她拍拍发涨的脑袋,倾身将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接过。显示是子菁的名字,她□了声,接通。
“姐,你快到市一医院来,妈服安眠药自杀了!”
子菁又急又慌张的语气马上传进耳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通话便结束。她愣愣地握着电话,花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