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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嫁他的。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慕易生本想将大婚之日的计划对她全盘托出,苏月华却急切的摇着头,强忍着咳意,打断他道:“我与他绝不可以成婚。”
慕易生静静看着她,不明其意。
“他是……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慕易生倒抽一口凉气,脑子却是瞬间清明。难怪文帝执意要她嫁给继王爷,乱伦的帽子扣在杨成继的头上,别说帝位,只怕王爷他做不了,只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而月华到时候除了一死,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文、帝。”慕易生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将他撕碎。
苏月华被他紧紧的拥入怀中,她轻声道:“我没事。”
话音落下,脖颈却是一热,竟是他的泪
“隐王殿下,曹贵人的宴会已经散了。”窗外传来公公的提醒。
慕易生更加勒紧抱着她的手臂,满心不舍。“大婚之日,便是我与继王杀入京城之时,会有人护你平安。”
“月影呢?”
“放心,定给你一个毫发未伤的妹妹。”
慕易生终于松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等我。”
“嗯。”苏月华重重点头,泪眼阑珊的看着他离去。
是谁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那牛郎织女分别之时,只怕伤心更胜喜悦。
继王府。
冬日的阳光从窗户倾泻到暖房之内,室内袅袅茶香。
一瘦高的老人坐在一侧,此人八字眉,三角眼,鼻翼宽厚,留着小胡子。他一身黑袍,腰间坠着一银子打造的小鸽子,手持一破旧书卷。
如此特殊的模样与装扮,除曹皆知外世间绝无第二人了。
“不知继王召见小人有何事吩咐?”
“想与你谈一笔交易。”
曹皆知唇角微勾,露出笑意,“继王难道不知,小人是皇上的鹰爪。你与小人谈交易,就不怕小人出了王府的门,皇上就知道了吗?”
杨成继放下茶杯,“本王若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的话,如何将你口中的皇上拉下马呢?”
曹皆知仰头大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继王好气魄。”
“你笑的不是本王的好气魄,而是本王的愚蠢。本王带兵入京之时大可一举攻入皇宫,一剑斩了他的头颅,可是本王想要名正言顺这四个字,忍了。造化弄人,到了今日,还是回了原地。”
“成王败寇,夺位之事,自古以来都是不管名正言顺还是强取豪夺,终究是要有生有死,血染金黄。王爷何必介怀,您若是太平治世,百姓哪有管您是顺位而继还是乱臣贼子。至于史记,身后事,自有人评。”
“曹皆知不仅知天下事,对天下事也想得如此通透,难怪你有个通透的女儿。”
曹皆知捻着小胡子摇摇头,“小人若是真的通透就不会让若柳当那个贵人遭罪了。我们父女也该到了避世的时候了。”
“当个贵人的确委屈若柳姑娘了,当年本王若是得曹皆知相助,登大宝之日,不说封后,怎么也要封个贵妃。文帝实在愚蠢,他当了皇帝,只想着所求贵女充盈后宫,以固帝位,却不知这帝位岂是那些贵女能巩固的。”
曹皆知并未因他夸奖若柳而自喜,反而一脸无奈与愁死,感而叹之,“是我曹皆知的错,误了若柳最好的年华。”
“若柳姑娘正是花开正艳的年纪,以她的真性情,寻觅一良人,为迟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