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的心中一下子燃起了希望,重重地点头:“好,只要他活着,我便也好好活着。……师傅,你真的没骗我吗?”
谢金泠冷冷看她一眼:“信我已经带到,信不信随你。”
兰君不敢再质疑,从小到大,谢金泠于她而言,简直就像一种精神信仰。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师傅的话,我自然相信。”
谢金泠内心长叹一声,忆起那年在沧州云泽城的初见。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谈笑风生,挥金如土,好像离他的世界很远。可没想到十数年过去,那人在北五州的烽火连天里,北冥山的刀光剑影里九死一生,而自己则安然地坐在这座繁华宏伟的皇宫里,享用他几乎用生命换来的太平。
人生总有那么多事,无法预见。
“皇上把禁军撤了,你有空去龙苍宫谢恩吧。他也是担心你。“谢金泠说完,刚要起身告辞,三七跑进来仓皇道:“谢大人,夙玉姑娘出事了!”
原本夙玉跟着谢金泠进宫,都是在各宫宫门外等候的。今日她像往常一样站在翠华宫门外等着谢金泠,可没想到忽然过来两个宫女,惊慌地说刘昭仪丢了耳环,不找到的话,她们就要被活活打死。
夙玉没有谢金泠的命令不敢擅自离开,可是硬被那两个宫女拉着,一下子走到了花园里。
她毫无防备,脖颈被人重击,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暖阁,衣衫不整地与一个男人躺在床榻之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刘昭仪便闯进来,二话不说地赏了她一个巴掌,惊动了所有人。
谢金泠沉着脸要走出去,兰君连忙拉住他:“师傅别着急,你不宜跟贤妃起正面冲突。还是让我去吧?”
梦溪宫里,贤妃雍容华贵地坐着,懒懒地看着殿上跪着的女子。肤若凝脂,眉目秀丽,隐隐还有些英气。人虽然跪着,却不卑不亢,脸上毫无惧色。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好像被吓住了,一直在瑟瑟发抖,眼神慌张地四处乱看。
贤妃想,不愧是谢金泠□□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刘昭仪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宫廷是何等大罪,依臣妾看,直接处死!”
男人听了,猛地看向刘美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辩解?”贤妃威严地问道。
“奴婢是被人冤枉的,奴婢要等谢大人来给奴婢伸冤。”夙玉坚定地说。她的眸子很亮,没有一般奴婢面对上位者的那种胆怯和卑微。她口里喊着自己是奴婢,却也不过让人觉得那是出于礼节,她并不觉得自己真的低人一等。
瑶花狠狠道:“都被刘昭仪亲眼撞见了,你还敢喊冤?”
“奴婢一直跟着谢大人,根本不认识此人,只要去查查便知。既然彼此之间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冒险在宫廷里做出这样的事来?”夙玉条理清晰地说道,“这与常理不合。虽然不知道陷害奴婢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但奴婢是被冤枉的。”
瑶花咬了咬牙,看向贤妃,贤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婢。你说被人冤枉,你有证据?”
贤妃话声一落,便有太监来禀报:“娘娘,承欢公主求见。”
贤妃看了夙玉一眼,眼角的笑容更深:“谢大人没来,倒是我们一直被软禁的公主来了。请吧!”
☆、洗冤(修)
兰君走入梦溪宫,先是向贤妃行了个礼。她光彩照人,青春貌美,丝毫没有传言中的憔悴不堪,反而犹如明珠一样把整个死气沉沉的宫殿照的熠熠生辉。贤妃冷冷一笑,请兰君坐:“今天是什么风把承欢公主给吹来了?如果本宫没记错,翠华宫不是还被禁军看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