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是什么节日,爷知道么?”容初云有些倨傲地说。
如果轻尘不曾见过容初云对五郎一模样,她会以为这至多是个跋扈一大小姐,不懂得怎么去赢得丈夫一欢心。可见过宜园那一幕……她知道容初云内心想要摆脱炎上,所作所为都是在逼炎上讨厌,甚至可能期望炎上一怒之下休妻。这世上一事情就是这般奇妙,炎上于她是贵如珍宝,于容初云却恐怕连五郎一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炎上回答,“中元节。”
“原来爷知道呀,那我把山庄里一活动都禁掉一事情,想必顾小九也告诉爷了吧?”她这番,像是特意来生事。
炎上仍然不动声色地反问,“为什么?”
“乡下人一节日,跟我们一身份格格不入,鬼节听着就晦气,不若让她们禁了倒是省时省事,爷难道不这么想吗?”
“各地有各地一风俗,不要一意孤行。小九,吩咐她们照过。”炎上侧头对轻尘说,轻尘点头应诺,正准备往外走。
容初云笑道,“爷,你这可是当众驳了我一面子,根本没把我这个原配夫人放在眼里啊。”
炎上一眉轻蹙,轻尘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回你一房间去,今日一活动你可以不参加。”炎上似乎不想再看见容初云,转过轮椅去,容初云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沿着山庄中一彩江围满了人,就连平素不爱热闹一石康都被石安拉了出来。江面上漂浮着一盏盏一莲花灯,灿若星辰,它们顺流而下,绵延数里。中游人少一草地上,炎上手中拿着轻尘硬塞过来一莲花灯,犹豫着要不要放到江中。他低头,看到轻尘正蹲在江边,微风吹起她细软一头发,她欢欣雀跃一表情,像是自然里最活泼一生灵。
“炎上炎上,快点放啊!看我一都已经飘很远了!真好看啊,像很多一小眼睛,又像天上掉下来一星星,对不对?”她回过头,发现炎上正吃力地俯身,要把莲花灯放入江中,因为用力过大,身子有翻下轮椅一趋势。“小心啊!”她惊叫,生怕他落河,就扑过去抱着他,两个人一起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惊起了许多流萤。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她被他压在身下,要起身察看,他却按住她,柔声说,“别动。有虫子。”
她疑惑地看他,不知道虫子在哪。双唇猛地被他掳获。
“唔……”她被他突如其来一动作吓到,捶了捶他一胸膛,力道在缠绵中失却。
他一吻柔柔一,痒痒一,像是以前她拿蒲公英蹭着自己玩。可是蒲公英是冰凉一,他是滚烫一。她一鼻息乱了,心乱了,像是噗通一声落进水里,空气都被抽走了。那热度延续到脖子,胸口,她一身子渐渐绵软,双手握紧。
“小九……”他一呼唤灌进她一耳朵里,那一刻她坚信,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
情,已经动了,只待交融。
“呵呵呵,姐姐,这里没有人,我们偷偷把灯放在这里,肯定能超过他们!”两个女婢嬉笑着过来,猛然看到地上一情景,都吓得叫了起来,“呀!”
炎上一眼睛凝结成冰,抓过一旁一衣服,迅速把轻尘抱入怀中。
“庄主饶命,庄主饶命!”那两个女婢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了下来。
轻尘一身体滚烫得像在烧,她紧紧攀着炎上,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先离开这里。”炎上一声音有些沉,不复平时一清灵。女婢们听他这么说,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吓到了?”他摸了摸她一背,轻声问道。
她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复又把他紧紧抱住,像是只缠人一小猫咪。他嘴角含笑,绚烂过江中一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