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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席话,引来周围的人啧啧赞叹。顾月池轻轻一笑,转身向西城走去。
相对于东城熙攘的人群和噪杂的声音,西城的告令前就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原因之一大概也是这告令出了有些时日了,而江湖人多半又不喜凑热闹。顾月池上前看了看,发现是关于盟主换届大会的事情。这武林盟主三年一换,每换一次都是一场血雨腥风,就拿这次最热门的金甲门门主来说好了,三年前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三年之后却能与众多高手争夺盟主之位,金甲门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真是风水轮流转。
顾月池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时候不早了,就转进了街边的一家铺子,买了几部书,又去酒楼要了一份鱼,匆匆返回了无歌山。
回到小屋中,看到轻尘已经把他留下来的饼都吃完,此刻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似有还无的陌生气息。
他不由地皱起眉头,“小尘,小尘!”
轻尘不醒,嘴里不满地咕哝了两声。
他把鱼拿到她的鼻子底下,用力地扇了扇,轻尘果然一下子跳了起来,“鱼!”说着就要扑过来夺。
顾月池举起鱼,严肃地问她,“今天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第三回有仙一人
红国的国都,这几天都洋溢在喜闹的氛围中,沿街的树都挂上了红绸。从王宫到西城的主道上铺了红色的地毯,不时有穿着盔甲的禁军巡逻往复。连着放晴了数日,天空都像染了喜庆,碧得像洗过般。
繁华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挂了红联,头脑好的商家都趁着这个时机推出了不少吸引宾客的活动。走在红都的街头上,时不时地就能听到如下的对话:
“唉,谁家的姑娘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九王啊!”口气里有嫉妒,更多叹息。
有好事者言,“听说是相爷府的三小姐,年芳十七,那叫一个如花似玉,才貌双全。也是啊,不是相爷,陛下能指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么?”又透了些轻蔑。
叹息声一片,“九王……啊,当年,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我曾在金丝软轿里遥遥地看过他一眼,这些年,不知道有什么变化没有。”
凑上前,“当然有,越发地俊朗了,长得像个神仙。只是他不经常在人前露面,偶尔到宫里去请安,也是陛下跟太后单独接见的。陛下虽然古怪了些,对这个儿子还真是没话说。九王,不是来自民间么?”
“是啊,都说他是陛下微服的时候跟一个民间女子所生。陛下与那女子相爱,后来不知为何那女子不肯跟他回宫,也没有告诉他怀有身孕,待陛下知晓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里,往来的路人一般会摇头叹息,叹息那故事里金玉一样的感情,结果却如此让人扼腕。
红都的西城,都住着红国的达官显贵,平民是不能入内的。其中最恢宏的府门不属于当朝最得势的相爷,而是属于本应住在内宫中的九王。红国的祖制是,王子没有成家以前都必须住在内宫,而九王却打破了这个规制,自从被皇帝带回国都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庭院深深。亭台楼阁,翠竹繁花,高低错落之间,有一种南国的风流和北国的随意。假山碎石路,曲径通幽,也许转过一个弯,穿过一个石洞,就是另一番风景。轻风细细,绿柳成荫,假山上落下的水流缓缓流淌着,汇入清澈的湖泊之中。犹如一面雕工精细的镜。
湖边的八角亭,挂着铃铎,风吹过,引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此时,珠帘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