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凝视她片刻,道:“确是我们私自带夫人前往燕京,还望夫人原谅我们的无礼之处。”
琳琅的视线落在身侧的闻秋身上,遂揽紧了她,似笑非笑的望向望苏,“为何秋儿也会在这儿
?”
望苏用手中的折扇支着下巴,打量琳琅半晌后,道:“夫人怎么不自己问问她呢?那日,可是
她自个儿硬要跟我们走的。若她当时肯呼救,没准夫人今日还是闻家那讨喜的夫人,而不至于被我
们挟持到此般地步。”
琳琅望向闻秋,有些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人已经到了这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回去固然有可能,但绝非简单之事。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肚子,知道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后安了心。
还有闻秋——
想到闻秋,琳琅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琳琅有礼的问道:“木夫子,望苏公子,可否请你们二位先行离开?我有些话要对
秋儿说,不便有外人在场。”
李砚与望苏相视一眼,允了琳琅的要求,双双出了房门,只留下闻秋与琳琅。琳琅下了床,拉
开房门四下看过,确定并无外人才安了心。
“秋儿,”琳琅深呼吸,缓缓步回床边坐下。“你是否该好好解释一番?”
“娘,你在说什么呢?”闻秋装作不解琳琅话中的意思。
琳琅叹了口,道:“我当日将你带回闻府,并不是希望你联合外人做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
知你聪明,但是秋儿,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不该太过自以为是。你这么做,之于你有何好处?”
闻秋抿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却又听琳琅开了口。
“你既当了我们闻家人,就不该随心所欲。”琳琅面色微冷,“燕京秋家已经毁在嘉庆四年那
场大火中了,你年纪尚幼,为何偏想搅进那趟浑水之中?”
“你怎么知道我是秋家人?”闻秋闻言,像被针扎了般,声音在瞬间变得尖锐。
“你掩饰的还不够好啊,秋儿。”琳琅的葱白尖细的指尖划过闻秋的眉眼,“第一次遇到你,
只觉得你面善,与他长得很是相像。整个大毓确实没几人见过他的容貌,但我不同。为你取名‘秋
’,不单单是因为遇到你时正值秋日,而是因为你身上有太多秋家人的影子。”
闻秋听琳琅提起“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对于她来说,他是一个神的存在,可是什么都抵
不住那场大火。她还记得那时的她,站在秋家祖宅前看着那燃烧的火舌一点点吞没了整座秋府,一
点点烧毁了秋家上百年的家业。如若不是他说她不能死,一定要活着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助那人夺
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或许她也跟着秋家上下老老少少一起死于那场大火之中了。
琳琅望着闻秋的小脸儿,责备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伸手将闻秋揽紧怀中,任由她安静的哭。不
知不觉,琳琅眼角也有泪滑过,滴落在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她总记得第一次遇到他时,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时那淡淡的笑容——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很久
之后她才知道那个有着与她一样精致面具的他,是秋家的人。
那个秋家,大毓朝千百年来用以稳定根基的秋家。
闻秋推开了琳琅,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又看到琳琅脸上犹未风干的泪痕后,小手在身侧紧握成
全,直视琳琅的双眼,眸光坚定无比,说道:“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秋家人的使命,不惜一切代价。
”
琳琅望着她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容让闻秋在瞬间有了退缩之意,微微偏了眼,下一瞬间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