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你那么一说有点。”
顺势勾住旖旎的肩膀,许谦加快了步伐。
那一夜,许谦看着手机上那篇名为“同龄的我们,能结婚吗”的文章,睁眼到天明。他想了很多事情,那些从幼儿园一直到现在所发生过的事情。
旖旎最需要的,是一个家。而这个家,却是许谦短期内给不起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读完这最后一年之后,是会回国,还是继续留在巴黎深造。
时间流得很快。
旖旎等不起,他也耗不起。
浑然不知身边的男人正陷入牛角尖中,旖旎这一觉睡得很是舒坦。因为第二天,是难得的休息日。
睡到自然醒,旖旎又赖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了身。原本只是随便瞥几眼,想看看许谦的睡脸。谁知这视线才挪过去,她就看到许谦两眼望着她一眨不眨的。
“……大清早的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许谦跟着坐起了身,严肃地说着,“旖旎,不如你先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等我有实力了,再把你抢回来。”
哈欠打到一半的旖旎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她放下手臂,挪了挪屁股坐到许谦身边。一手搭上他的额头。“许先生,你确定你现在是醒着的吗?”
“……”
可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租这样小的一间房子,剩下能够生活的钱又少之又少。之前是因为被蒙在鼓里,如今一切都了然了,他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地回巴黎去。
特别,是在听了晓玲昨晚的话以后。
二十岁的女人,二十岁的男人。四十岁的女人,四十岁的男人。
年龄,有时候真的是很致命的问题。
就像那件他存钱想买的兔毛红大衣,等他终于存够了钱,却发现那件大衣已经售完。并且永远不会再上市。
如果那不是大衣,而是旖旎的幸福。
他如何承担得起这拖累的罪名。
“许谦?”旖旎伸手在许谦眼前来回晃了晃,“你傻了?”
“旖旎……”
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旖旎不爽地瞪着许谦,“怎么?那么想看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说没有别的男人和你竞争,你没有优越感?”
“当然不是。”
“那就闭嘴。如果你懂我,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我妈那样没有依靠就会跨的女人。如果你还是许谦,你就不应该执着那什么同龄不同龄的问题。”
头一次对许谦发火,只为了那句,你先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
爱情里,难道不该是独占欲放在第一位的么?
眼看旖旎掀开毯子就要下床,许谦却想不出任何话语。只是出于本能的跟着她下床,然后从背后紧紧拥住她。
那些胡言乱语,还不都是因为不舍。
“是我发神经,我道歉……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事,我一次也不想看到。”
确定许谦这神经算是发完了,旖旎才用力掰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并长天长啸道:“喂你放手,我要去拉屎。”
“……哦。”话题转得实在太快太突然,许谦愣愣地松开了手臂。直到旖旎砰地关上卫生间大门,他才反应过来旖旎刚才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