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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似乎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位老人,她猛地挣脱苍嶙山的控制,冲到苍老爷的身后,揪着他的衣袖,怯怯的叫:“爹,救救我。”
屋里的人再一次震住了。
苍嶙山脸色顿时僵硬,还要去抓她:“你干什么,给我滚出来!”
“嶙山。”苍老爷止住了苍嶙山的动作,转身看向杜青墨:“老夫是你的公公,不是你的爹。”
杜青墨已经慌了神色,只抓紧了苍老爷的衣袖,闷着脑袋喊‘爹’。那样子,十足的女儿家寻找爹亲庇护的柔弱礀态,让苍老爷恍惚了一瞬,笑道:“好好,儿媳妇也是半个女儿。乖女儿,还不快来给爹爹敬茶。”
杜青墨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向苍老爷,对方的山羊胡须,额间不经意露出的沟壑,还有那严厉中缓过的温柔都与她的亲爹有些类似。她站直了身子,张了张嘴,又唤了声“爹”。
苍老爷“哎”了声,眼神示意一旁的婆子铺上跪垫,又有伶俐的丫鬟端上茶盏立在旁边。
苍老夫人还准备说什么,在见到苍老爷那一眼后也冷哼了声。就算如此,等到喝媳妇的茶时,老夫人还是让杜青墨跪了好一会儿,才端起茶碗做了做样子就摔在了一边,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苍家可不是你们杜家。苍家老爷最大,嶙山第二,你得把我们这一家子都伺候好了,才轮到操心你自己,听明白了吗?”
杜青墨低着头冷笑,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老夫人下了决心的要制了她,不由得又厉声了几分,突地拍桌子:“你们杜家难道没教你婆婆问话要如何回答吗?”
杜青墨抖着肩膀,渀佛已经被这婆婆吓得说不出话来。
屋里一时之间弥漫着沉闷的气压,在两排乌怏怏的人头挤压下越发压抑,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把呼吸捏得极细极细。大敞开的厅门外,爬上树头的阳光把门前大片的平地给晒得亮光光,刺目得让人看都不敢看一眼。
“噗”的一声,一道陌生的男子轻笑突兀的在屋子里响起,所有人心口顿时一松,不自觉的缓缓呼出一口气。
杜青墨抬头,与众人一样搜索着发声之人。
“老夫人,您老总是刀子嘴,看看把这新人吓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欺负新妇的恶婆婆。”
这话一出,苍老夫人顿时就要跳了起来,苍老爷倒是端着茶碗笑呵呵,对背着大门的男子笑道:“就你知晓夫人的真心。”
“这是自然。”那人双手环胸,慢悠悠的从阴暗中踱了出来。
苍嶙山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萧兄。你什么时候到的?”
那人对苍嶙山拱了拱手:“也没多久,就方才才落了马。这不,急急忙忙的就跑来拜见老爷夫人了,顺道来见见你。”
苍嶙山大笑:“你来得倒是时候。”
那人立即从身后掏出一壶酒来:“唉,我这不是不知道你要成亲么。好在最近得了一壶好酒,算作贺礼,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说着,歪着身子看向跪着的杜青墨:“这位看样子是弟媳了?”
苍嶙山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假意扶起杜青墨,实则抓着她手臂的五指都透出狰狞。在自家人面前丢脸倒是无所谓,在外人面前,苍嶙山可不想落人把柄:“正是,青墨来见见我的结拜义兄萧无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