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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明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石屋里,身体正无意识的蜷缩在石床上。
冷易寒拨弄着一盏油灯走到跟前,他火折收好,轻声道:“是不是这光把你晃醒了?”见她没有应答,便想去探一探她的脉搏。
钟希同见他一抬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冷易寒叹息了一声,手掌轻轻的落在她红肿的面颊上,断然道:“以后,没有人会打你了。”
钟希同抬眼看着他坚定的神色,看着他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杀气,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冷易寒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杀气太重了。可是没有办法,一想到她被欺负,受了伤,还差一点被凌*辱,就根本压制不住翻腾的怒火。虽然,他已经把他们全都杀了。
他可以岔开话题道:“这好像是猎户弃了的石屋,虽然简陋了些,好在能遮风挡雨。”
钟希同不好搭言,依旧小心翼翼,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似得。
冷易寒靠近了些,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疼?”钟希同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疼呢?只是不好自取其辱罢了。
冷易寒又问:“需不需要换衣服?”
经他一问,钟希同才发现自己的外衫早已不复存在,藕色的中衣也看不本色来。想是挣扎太过,蹭了一身的尘土。
衣衫上的纽扣也失之七八,背上疼痛难忍,相比是连衣服都被划坏了。她一直靠着墙,冷易寒未能发觉。只是……如今,又到哪里找衣服来换呢?
冷易寒知她的心思,在柜子里翻找一番,万幸被他找到了一些衣衫。男人的墨色长衫,女人的墨色长裙。恐怕这里住的不是猎户,而是夫妻吧?
冷易寒摸了摸料子,竟然是上品。他素有洁癖,所寻到的棉被和衣服也不知存放多久,何人穿过,哪里放心给心尖儿上的人用呢?只好取来几件男人的衣衫换下自己的衣物,道:“你先穿我的,明日再做计较。”
钟希同点点头,伸手去接衣服,却发现他并不打算递给自己。
钟希同不想逆他的意思。但当冷易寒解下一颗衣扣的时候,她还是躲开了,不知是心有余悸还是别的。
冷易寒只得劝道:“让我帮你换,不然,我也总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才能放心。”
他的嗓音一向略带沙哑,一压低更是醉人的厉害。柔和的语调中有非如此不可的力量,钟希同从来抗拒不了。恐怕,任谁也无法拒绝吧?
柔顺的倚在他的肩上,任他怎样都好。
对于冷易寒来说,今晚的一切都需要他有足够的耐力。当看到她雪白的背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时,他的眉头好似锁在了一块,没法分开似得。
“疼。”她声如幼蚊。
冷易寒看着她身上细碎的划伤,眼里满是心疼。细心的洒上随身携带的药散,不敢碰触,便轻轻的呵气,让药散一点点渗入到伤口里。
钟希同是不怕流血的,只是怕这样的温柔呵护。她眼里心里全是愧疚,松开紧咬的唇,怯懦着开口道:“对……对不起。”
“嘘!”冷易寒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别说话,好好睡一觉。”耐心的帮她穿好衣服,安抚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