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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眯了眯眼,不作声。库洛洛也不勉强,合上书本站起身来:“我走了,玛莎似乎回来了呢。”库洛洛十分肯定地感觉到,西索会被讨厌痛恨很久很久的,这个,算是好消息吧?西索眉毛抽搐,对库洛洛的幸灾乐祸表示十分不满。
金带着玛莎回到旅馆,西索也已经到了。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抱着玛莎进了屋子,奇牙拎着泽跟在后面,然后焦急地等待杰带着医生过来。泽乖乖靠在奇牙怀里,很安静地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妈妈又生病了呀。
玛莎皱着眉头,疼得满头大汗,肚子里很不舒服,努力保持清醒拉了拉金的袖子:“孩子,可能要出生了。”金抓了抓头发,生孩子这事他实在帮不上忙啊,于是只得安慰着:“嗯,我知道,杰去找医生了,马上就来,你再忍一忍。”
泽凑过去,小爪子抓了妈妈的手:“妈妈,弟弟要出来了吗?”说着,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弟弟一出来就会被骗子叔叔给抢走了,还不如不出来呢,可是金叔叔说,这种话不能说给妈妈听,不然妈妈更加会生病的。
玛莎抬了抬眼皮,感觉到儿子的温度,微微有些清醒,点点头,勉强扯起嘴角:“以后就有人陪着泽一起玩了。”泽皱了眉头,很想反驳,可是接收到金叔叔的警告,只是嘟了嘟嘴,恰好杰带着医生进来,金就抱着泽去外面等了。
玛琪本来决定回到旅团去的,但是一出门金就喊住了她,指了指玛莎住得屋子:“进去帮一下忙吧。玛莎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情绪也有些不稳定,孩子又被摔了一跤,大概要早产了。”玛琪抬了抬眼皮,极其厌恶地看了一眼西索,走了进去。
西索拿着扑克牌的爪子颤了颤,怪不得会被库洛洛教训,玛琪也挣扎了呢。在流星街那么多年的苦难,果然还是被玛莎的恩惠给拨正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所有才会无条件地对她好?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是,而且处处让她觉得懦弱和难堪,所有才如此讨厌?西索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比起以往的性格,他已经很努力地保证自己,在对待玛莎的时候,很温柔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莫名的烦躁,西索也进了玛莎的屋子。医生絮絮叨叨地在埋怨:“……家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心?孕妇本来就很辛苦了,何苦还要给她这么多刺激?而且还要受伤,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啊。……。”
玛琪眼皮跳了跳,却也没有反驳,只是努力用念力支撑着玛莎的体力。玛莎已经不太清醒,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很想把自己缩起来,医生忙的满头大汗,看到西索站在一边,招了招手:“你是家属吧?过来帮帮忙,帮我把病人的身体舒展开,并且不要乱动,胎位偏了。”
“滚!”本来已经有些昏迷的玛莎突然睁开眼,厌恶地看都不看西索一眼,一个巴掌拍掉他的爪子,“你怎么还没有死?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玛莎情绪很激动,歇斯底里地吼着,眼泪啪嗒啪嗒滴落下来,“为什么你们不去死?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西索和幻影旅团还不去死?!凭什么你们可以掌控别人的生死?凭什么?!”
西索呆楞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医生就皱起眉头,看着玛琪:“能不能找个她不让病人有意见的家属来?这样子会更危险的。羊水已经破了,要不然干脆让他出去吧。”
西索立刻反应过来,用扑克牌压了一下医生的胳膊:“我可以的哟~~”医生抖了一下,咬了咬牙,决定自食其力,不用别人帮忙了。咱不是没有医德,只是保命更重要。西索笑了笑,又继续说:“我要母子平安哦~~”不然,你的脑袋也要小心完整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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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X亡命X意外
医生战战兢兢拼命劳作,还要提防西索不长眼的扑克牌,已经很辛苦,但是,西索还不满足,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已经相当不耐烦,扑克牌直接卡上医生的脖子:“快一点哦~~不然就只好换人了。”
医生憋屈不已,对接下这桩差事很是后悔,要不是碍于眼前男人强大的念力压迫,他早就甩手走人了,医德有屁用,强大才是立身之本!玛琪抬了抬眼皮,冷冷地对西索说:“你想她死吗?有本事你来接生,然后你就可以杀了他。”
西索晃了晃,忧郁地撤掉扑克牌,念力也收敛起来,退到一边,问道:“还需要多久?我可以帮忙的哟~~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医生憋了一口气,生硬地回答:“说不准,顺产的话大概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了,难产就说不准了,一天两天都有可能。先生耐心点吧,若是在这边等不及,可以先出去等着,记得关好门窗,出入的时候不要带进风来。病人情绪不太稳定,在这里还是不要随便散发念力的好,不然对病人也会造成负担。”
西索挑了挑眉,他的确不耐烦了,虽然生孩子的理论他不懂,但是大概也跟战斗一样,拖得越久对玛莎越不利,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每拖延一小时他都忍不住上前去探一探玛莎的鼻息,以确保她还活着,让体内狂暴的暴动安定一些。
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弱者,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在生死线上挣扎。强大如西索,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保证玛莎能够平安无事地活下来。西索不愿意承认,他在害怕。若是玛莎死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他会怎样?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吗?或者,他所知道的关于玛莎的一切,会随着她的死亡烟消云散,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呢?
不论哪一种,他都没有兴趣去尝试。西索很明确自己现在的心思,他要玛莎活着,只要是他付得起的代价,无论他多不情愿或是讨厌的,西索现在都不计较了。站在墙角,西索一眨不眨眼地看向床上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适应了跟别人一起活在一个屋檐下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即使每一天的日子都很让他纠结,西索也再没有了厌烦到恨不得杀死她的冲动?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西索神思游移,又想起玛莎曾经说过,对他的爱也是习惯,若是分开久了,习惯也可以改变。
玛莎低吼了一声,许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了,忍不住再次把自己的手脚缩起来,整个人蜷在一起,满头大汗,紧紧咬着下唇。医生连忙掰开她的身体,皱起眉头,看了看玛琪,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我把她绑起来吧?这样子动来动去,会伤到孩子的。”
玛琪抬头看向西索,示意他来回答。西索走过来,坐到床的另一边,抓住玛莎的小腿,看向医生:“这样可以了吗?”医生连连点头,继续回过头盯着玛莎的肚子有看又听,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滴。突然就被一个小鬼拽过来,连助手都没来得及通知一声,这些人虽然念力强大,却不像是对医术有所了解的人,剖腹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