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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姨不爱吃。”
姐夫略微弯弯腰温和地说:“给叔叔了没有。”
小贝看了看艾青,然后看着姐夫说:“不行爸爸,叔叔嘴大。”然后就把鱼片藏到了背后。
我们都笑起来。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小孩子有这么重要的作用,今天我真是彻底领教了,我怀着惊奇的心情看着小贝,他已经成功的帮助了我两次。
艾青倒很自然,并没有尴尬的样子。他伸手去拉小贝说:“叔叔一口可以吃下一个大苹果,你信不信?”说罢他鼓起了腮帮子。
“啊!叔叔是河马变的。叔叔是河马变的。”小贝拍手叫了起来。
“坏了坏了,小姨是猫变的,叔叔是河马变的,姥姥不让你猛吃糖变成了狼外婆,这里成动物园了。”我拉着小贝说。
我们正说笑着,大姐过来说都有些饿了吧,现在就开饭,慢慢吃着,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小贝喊起来,让大姐顺手给了一下子。
饭桌上姐夫和艾青很自然的划着拳喝着酒;母亲则是吃一会儿就忙着去看汤;大姐和张姨拉着家常。而我呢?就属于那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夹缝年龄,虽然主要是为我招待人,我还是被亮在一边。好在我这人生性洒脱,只顾自得其乐吃着喝着,逗着小外甥,倒也颇有滋味。
虽然喝的是啤酒,我听着二位男士的话也多起来。低头看时地下已经摆了五个空瓶,抬头看墙上的石英钟正指着六点。我只管低头吃着,我一个人已经喝了叁杯甜酒,头有些晕。我从张姨身后绕过去,拐进了走廊进了卫生间,在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的脸很黄。
姐夫又开始吹他的那一点点光荣历史,颠来倒去的我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大姐说:“这人喝点酒就开始陈糠烂谷子的乱抖了。”
姐夫说:“你们不懂,喝酒的快乐你们不喝酒的哪知道。”
我说:“行了姐夫,就你那点酒量还总爱说大话瞧不起我们,我要和你比比,未必输给你。”母亲假装关心的看着我。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我哪想和人赌酒,不过是顺嘴说说罢了,什么事只要一比就没意思了。
“冬玉,你也能喝啤酒吗?”艾青问。
“不爱喝,一股子怪味。”我说。母亲不再看我,她如释重负,可我觉得她根本就不应该有什么“负”。
小贝的小嘴吃的油油的,开始打瞌睡,大姐就抱他睡觉去了。妈妈和张姨头对头扯的很带劲儿。
我觉得很没劲,心情似乎也变坏了,就一个人跑到母亲的卧室看电视。几个台不是动画片就是讲座,我换在动画片上有心没心的看着。
大姐过来对我说:“人不错,挺有个性的。好好把握。”
“你们都说不错,看来是不错吧。”我不置可否的说。
“那你认为呢?你不满意吗?”
“才第二次见面也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就是觉得空虚,好像有一种外在的力量在强迫我接受什么,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
“没人强迫你,也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做什么。主意还是你自己拿。”
“妈妈你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