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走了,我也安静下来。艾青的文字功底到底如何,我说不清楚,总之,他的信总是三言两语,也许他不想在纸上流露情感,怕着了痕迹。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像菲菲所说吗?现代爱情观就是双方没有责任和义务,恋爱时珍惜每一天,分手时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我正在认真的思考情为何物,菲菲忽然又回来了,一脸的怒气。我很奇怪,但又不好直言相问,就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菲菲爬到上铺翻来翻去,弄得我这个下铺的人也跟着遭殃。
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你到底怎么了,弄得我吃灰尘。”
她气哼哼的说:“那个该死的谢智慧,竟然让我当众下不来台。我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智慧先生的名字真是叫错了,要是他真的智慧,你一个白眼他就应该立即消失。”
“不许拿我开心。”
“谁拿你开心了,我是为你好。你和谢智慧分手是必然的结果,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你也认为我们不合适?可他愣说他爱我,愿意为我去死,你说恐怖不。”
“真是太恐怖了。怎么可以用感情去束缚别人,不能说因为你爱我,我就得放弃我的自由,卷缩到你的身旁任你爱抚。最卑鄙的藉口就是用我爱你来束缚你,限制你,让你牺牲。菲菲,我也想劝你两句,你认真点行吗?”
“我很认真。我们这里不同。”她指着脑袋说,“你保守,我浪漫。”
二十二
晚上菲菲回来和咪咪对我发起了总攻。咪咪圆睁着一对猫眼说:“冬玉的问题必须立即摆在桌面上,不能让她再度成为漏网之鱼。”菲菲和王洁也在旁边鼓噪。
“我有什么问题,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好奇心也太重了吧,这样会无事生非的。”
“好啊,竟敢说我们无事生非。你别想转移话题。交待了吧。”菲菲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值得我做古典派的掌门人。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满不在乎的说,其实我心里真的很在乎。
“别卖关子。不能让她再次滑走。冬玉狡猾狡猾的。”咪咪怪声怪气的说。
“冬玉,你保什么密吗。我们四个人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王洁慢条斯理的说。她生就的这么一种中性脾气,总是不急不火的,像一杯温开水。
“瞧瞧,你们哪个给我说话的机会呀。”我知道今天很难过关了。
“嘘——你开说。”咪咪一本正经地在我对面坐下来打算开听。
“小时没娘,到大话长。”我忍不住笑了。咪咪再一次警告我不要妄想,赶紧招了吧。
“他免贵姓李名艾青。记着,是大诗人艾青那两个字,只不过要读艾(义)青。他三年前就工作了,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太不够意思了,和我们玩了三年深沉。”菲菲说。
“他太普通了,而且对我来说这件事是自然而然的,说不说都无所谓。”
“瞧瞧,根扎的多深。”菲菲继续她的感叹。
“根倒不深,唯一的好处就是自然,自然到我经常忘了他的存在。”
“我不信,你又打算漏网了。快说实话。”咪咪笑兮兮的说。
“那你要我说什么,真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咪咪,咪咪瞪着我。心想撒谎真不是件好事。
“看不出来,你这么老土。你不是挺洒脱的吗。”菲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