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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磨蹭了一会,偷眼去看,却见孔应郎似乎闭上眼睡着了,一时松口气,却又暗暗失望,只定定神,也除了凤冠,换了衣裳,进去净室洗了洗,这才上床,小心翼翼爬到床里侧,静静躺下了。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两人确实太累了,只一闭眼,便都睡着了。
苏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便不见了孔应郎,一时问床前侍候的苏嬷嬷和夕颜道:“皇上呢?”
早前几天,苏糖是借机调了苏嬷嬷到身边侍候,因苏嬷嬷平素低调,又不显眼,苏糖调她过来,倒也不打眼。
“皇上到太后处请安了!”现听得苏糖询问,苏嬷嬷笑道:“皇上一早醒来,见皇后娘娘睡得香,嘱咐不要吵醒皇后娘娘,可见皇上对皇后娘娘怜惜着呢!”
苏糖一惊,按理来说,今儿是新婚第二天,应该给太后敬茶的,孔应郎自己跑掉了,让自己继续睡觉,太后要是怪罪起来,可怎么是好?
苏嬷嬷见苏糖担忧,便道:“敬茶却是由钦天监择了吉时敬的,并不是早上这会儿。皇后娘娘无须担忧。”
苏糖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拍胸口道:“虚惊一玚。”
苏嬷嬷一听笑了,唤进宫女来服侍苏糖洗漱,一时去收拾床铺,见干干净净的,只暗地看苏糖一眼,嗯,主子年纪小,但是……。
孔应郎大婚,自是休沐三日,举国欢庆。他今儿不须上朝,便来仁德太后处说话。
仁德太后却是郁郁,好容易儿子大婚了,能够亲政,偏生弟弟季中元病重不能上朝,且季飞龙又私藏龙袍被搜出,畏罪而逃,件件桩桩,都教人忧心。
孔应郎见仁德太后担忧朝局有变,便道:“阿娘何须担忧,国舅爷虽称病不上朝,还有各位大臣呢!”
仁德太后叹气道:“你舅舅当了十几年的监国,岂能小觑?如今他不是一步一步把朝政归还于你,而是突然称病,却是怕……”
孔应郎道:“我已有安排,朝中也有一些心腹,料着能应对的,阿娘放心罢!”
说着话,钦天监的监正来请安,说道今日晨时正宜敬茶云云。
仁德太后精神一振,虽则季中元不上朝了,但这不是他的女儿在宫中当皇后么?万一如何了,皇后出面,事情还有回旋之地的。
待得苏糖来敬茶,仁德太后便转忧为喜,笑着封了红包,又说几句吉祥话。
待苏糖和孔应郎退下了,仁德太后召了苏嬷嬷过来询问,听得孔应郎和苏糖昨晚并未成事,便朝苏嬷嬷道:“帝后和合恩*,国家之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明白!”苏嬷嬷暗汗,低声道:“只是,皇上似乎有心事,皇后年纪又小,事情有些棘手。”
仁德太后摇摇头,隔一会道:“今晚在他们寝室内点上合欢香罢!”
苏嬷嬷应了,待退了下去,暗暗想了一回,却是觉得,苏糖既然已封为皇后,确实宜早些和孔应郎圆房,一时便去找合欢香,候得晚间,进了苏糖的寝室,不动声色把合欢香放在香炉中。
苏糖用完晚膳,在园子里散了散步,见宫女相催,让她回房,一时无趣,只得回了寝室。
苏嬷嬷见苏糖回来了,忙领着人侍候她梳洗,又着人去问孔应郎的动向。
不一会儿,孔应郎却是来了,笑道:“不是去逛御花园么,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苏糖娇嗔道:“我才逛了一下,宫女们百般怕我冷,又是拿披风又是找遮风亭,没一会儿,又是催着我回来,这不,怕了她们了,自然早早回来了。”
趁着帝后说话,苏嬷嬷悄悄燃起合欢香,又指挥宫女们退了下去。
苏糖说着话,嗅得一股甜香,不禁问苏嬷嬷道:“点的什么香?我不是说过了么,这些香多嗅了,怕对身子不好,怎么又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