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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道:“却是天天着人去国舅府探病,又劝说国舅爷,让国舅爷上朝呢!”
说着话,看看时辰差不多了,苏糖便领了苏嬷嬷等人,到慈宁宫给你仁德太后请安。
仁德太后一见苏糖,眼睛却是一亮,招手让苏糖过去坐在身边,慢慢道:“糖娘,国舅病了,你做女儿的,按理也该回府去探一探病。若是瞧着国舅没有大碍,也宜请他上朝。”
苏糖听得话中有话,便问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仁德太后挥退了宫女,看着苏糖道:“如今朝令不行,皇上苦恼万分,又下不得这个台阶去请国舅上朝。你是国舅的女儿,自当回府,着力劝说国舅上朝才是。”
苏糖低声道:“皇上好容易摆脱了国舅爷,能够亲政了,如今又请国舅府上朝,岂不是前功尽弃?且国舅爷如此,不正是看准皇上不能运转朝政,故意称病的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国舅爷重登朝堂,只怕皇上更为苦恼哪!”
仁德太后一听苏糖的话,倒有些意外,嗯,这孩子却是朝着我们的,并没有朝着她父亲。不过也是,被季蓝田养了十四年,这才认了中元,哪有什么父女感情?一时叹口气道:“不瞒糖娘,如今邻国虎视眈眈,朝堂上一团乱,就怕真个乱起来了。且每日里,朝臣一拨一拨来求见,多是陈说皇上虽大婚,亲政这事不必着急,宜慢慢来的。如今形势比人强,只得低头了。”
另一头,季中元正在府中喝茶,笑着向心腹道:“度着今日,必还有人来劝说于我,让我上朝的。邻国使者过几天便到京城,若被使者看到朝堂一团乱,皇上指令不行,不知道会如何呢?”
心腹笑道:“这些年来,国舅爷掌着兵马,又握着一批大臣的把柄,不管是武将也好,文臣也好,谁个不是看国舅爷眼色行事?皇上虽也有心腹,到底时日浅,并未成什么气候,怎能与国舅爷相斗?”
季中元“嗯”了一声,吩咐心腹道:“着人出京,会合飞龙,到时让飞龙在城外接应。待得邻国使者到来,趁那时机做大事,里应外合,再栽在邻国使者身上。”
心腹笑道:“彼时国乱,大臣自要请人主持国事。国舅爷再拥了孔王爷一位幼子上位,经营上几年,顺理成章的,这江山便是国舅爷的了。”
季中元看心腹一眼,微微不喜,这厮说话太直接,日后,还是得除掉。
正商议着,外头有人来报道:“国舅爷,皇后娘娘来了,凤驾已到了府门外。”
“快,开大门相迎!”季中元一听,忙起身迎了出去。
至晚,苏糖才回了宫中。
仁德太后听完苏糖的话,松了口气,“国舅愿意上朝就好。”
苏糖笑道:“劝了半日,这才同意后天上朝的。”
孔应郎在书房中批奏折,听内侍来禀报,说道季中元答应上朝,一时发怒,把笔掷在地下,用脚踩了几踩,喘着气道:“这个老匹夫,就是等着这一天罢!”
内侍不敢上前,待孔应郎退回书案后,这才壮着胆子上去收拾掷在地下的笔。
孔应郎心下郁闷,站起来一脚踏在内侍手腕上,把他收拾好的笔又踏飞了,一时犹自不解气,喊道:“摆驾凤仪宫!”
苏糖正要安歇,听得孔应郎来了,忙迎了出去。
孔应郎沉着脸进了寝室,挥退一众人,直接道:“是谁让你去国舅府请国舅爷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