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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白这会夺不回桃花,却见顾元维示威似的看一下四周的姑娘,不由愕然。
顾元维见了蒋白的样子,大为得意,笑吟吟道:“小白白,今儿有多少姑娘给你献花?很多是吧!你手里这支桃花,无论赠给那位姑娘,那位姑娘都誓必成为其她人妒忌的对象。你赠给谁,就是害了谁。赠给我么,就最妥当了。再说,我那支桃花不是赠给你了么?咱们礼尚往来,料着也没人敢多话。”
“……”
“天啊,福王殿下捏着白少爷那支桃花不肯放手哩!”正等着蒋白抛桃花的众多姑娘眼睁睁看着顾元维把桃花据为已有,施施然走回自己花车的位置,不由嚷道:“这不是强抢么?还有天理没有?”
“福王殿下,这桃花……”贺信之见顾元维强要了蒋白的桃花,忙追上想给蒋白讨回来。
顾元维见贺信之指着自己手中的桃花,眉毛一挑道:“怎么,你想跟我抢这桃花?”
“不敢!”
“量你也不敢!”顾元维索性把桃花放进怀里。反正用帕子包的严密,也扎不着人。
礼部见蒋白的桃花也赠出去了,忙领人当众清点各位折花郎收到的桃花。清点完三声鼓响,便宣布蒋白当选为折花郎大使。待蒋白高高举起一株桃花,领了众折花郎在桃花树下缓缓绕圈子时,周围一片欢呼声。众姑娘把手拢在嘴边喊道:“白哥儿实至名归!”
待密卫把消息报回宫中时,尚太后错愕万分,“什么,周兰茵求桃花不成,元维把桃花赠给了蒋白?蒋白折得桃花时,元维又强要了她的桃花?”
“是的,太后娘娘!今次折花郎大选,蒋白得的桃花最多,一辆花车根本不够放。姑娘们赠送的香包丝帕等物,也足足装了一大车,够他用一辈子的了。”密卫忽然幽默了一句,又把蒋白折花时被暗算的事细说了。
“这事儿自然要好好的查。”尚太后派人盯着顾元维,自是怕他又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且顾元维今年十五岁了,只爱和少年郎厮闹,福王府里的美貌侍女却近不得他的身。她这当下听得顾元维强要了蒋白的桃花,心下的不安却多了一分。蒋白是女娃这件事,顾元维并不知道。也就是说,从表面上来看,顾元维是把自己折下的桃花强塞给一位男娃,又强抢了这位男娃的桃花。他这是不爱红妆,爱男装?不行,福王妃人选得快些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折花郎大选结束五日后,敏王府便借着顾秋波生辰的由头,下了帖子,遍请各府里十岁至十五岁的哥儿姐儿。各家府里得了敏王府的帖子,如何会推辞?
将军府不单蒋玄蒋白蒋青得了帖子,就是莫若平莫若慧,也各得了一张帖子。当下各人商议给顾秋波送什么生辰礼物方好。
却说顾秋波这会只张着嘴道:“什么?要借着我生辰这天,让王叔相看福王妃人选?只要王叔对那位姑娘多看几眼,不管那姑娘是什么身份地位,美丑与否,大家都要配合起来,玉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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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各人的谋划。。。
“论起来,福王也忒胡闹了,正该纳一位福王妃管制管制。”沈玉照听得尚太后要给顾元维纳妃,比谁都高兴。秋波喜欢和福王在一处笑闹,他们叔侄亲近,自己又不好阻拦。如今就怕秋波学福王那般,作出剃头发的荒唐事来。若是福王纳了妃,府里有了女主人,秋波自然不好见天往福王府跑,也省得自己担心。论起来,秋波也十二岁了,过两年也要纳妃,这次借着庆生辰,下了帖子遍请各府里的姑娘,若有年貌合适的姑娘,倒要先行留意一下。
沈玉照这里打算着,沈夫人却在府里寻思刚得到的消息,据宫里透出来的消息,说道太子可能要拖后两年才选太子妃,这却是为何呢?
“老夫人,这只怕是皇后娘娘延兵之计。”胡嬷嬷从堂妹那儿得知尚府几位年纪略长的姑娘虽不出色,但底下几位年纪小的却伶俐,一时道:“过两年再选太子妃的话,尚府几位年纪略小的姑娘也长了两岁,却能看出好歹来。料着皇后娘娘不想太子妃的位置落到其它府里姑娘的手中,还在作着谋算呢!”
“这倒是了!”沈夫人拍拍手道:“蒋家被分了一半兵权,已是势弱,若是太子妃人选又不是尚府姑娘,待皇后娘娘百年之后,尚府只怕就要如当初的莫府那般,败个干净了。”
“虽如此,若是皇上开金口,要让太子如期选妃,皇后娘娘也没奈何。”
“胡嬷嬷,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现下蒋府既失了一半兵权,自顾不及,也就顾不上尚府,反使皇上心头一松。正因如此,皇上可能就不介意尚府再出一位太子妃了。只不过,咱们沈家是文官,并没有连群结党,只忠于皇上,若要争太子妃之位,皇上那头,自然也乐见其成。”
“老夫人这般说,咱们沈家姑娘还有希望竞得太子妃之位?”
沈夫人点点头道:“论起咱们沈府的姑娘,最出色的却是樱姐儿。她现下虽小,凡事也知道分寸,是一个省心的,若能选上太子妃,……”话到后边,却咽下了,此事八字还没一撇,倒不宜多说。
主仆两个正说着,因家下几位媳妇过来问及给顾秋波准备寿礼事宜,却转了话题。
顾秋波上次在折花郎大选上露了面,“艳名”远播,他这次十二岁生辰,不单那些接到帖子的姑娘,就是那些没接到帖子的,也想尽法子让人带携自己进敏王府参加盛会。又因敏王是当今仁元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深得仁元皇帝信任,现下在翰林学院领了职位,助着翰林学士修国史,编制历年来文人所作锦绣文章及诗词,与文人雅士往来频密,顾秋波生辰,也少不得请些文人雅士家的哥儿姐儿过来凑趣。于是,至顾秋波生辰这一天,王府门口车马络绎不绝,盛况空前。一拨拨骑着马抵达的是武将家的少爷。乘了马车过来的,是文官家的子弟。一顶顶装饰华丽的小轿,坐的是世家的姑娘。青轴小轿之类的,坐的却是文人雅士家的哥儿姐儿。
却说周兰茵和表妹郭绣所坐的骡车抵达敏王府时,见得府门口一辆辆精巧的轿车进了角门,不由也惊叹。一时自有人过来迎了她们进府,领着骡车拐进角门,走了一会,停在一处垂花门外,另有仆妇抬了软轿过来。待她们下了骡车,坐上软轿时,却见前头一辆马车也停了下来,车帘一掀,先下来两个丫头,接着就扶下一位十一二岁的美貌小姑娘。那小姑娘转身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才要去掀车帘,车里早“呼”的跳下一位俊美的少年郎来。待那俊美少年和小姑娘坐上王府里仆妇所准备的软轿,抬了进去时,郭绣才反应过来,“啊,那少年郎可不是将军府白少爷,折花郎大使么?他身边那位姑娘却是谁?两人看着好生亲密。”
“那位姑娘是莫府的姐儿,寄住在将军府的,和白少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府里似乎有意联姻,这才放任他们同行同止。”周兰茵活跃于各家府里的宴会,对各家府里的事也颇知一二。这会叹道:“这将军府的人皆不可小视,父亲他……”一时说着,却止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