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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沈天桐他们不在旁边,安平侯夫人笑道:“适才上来时,倒见将军府的轿马停在山门外,想必蒋老夫人领着哥儿姐儿先来了。”
“将军府哪里来的姐儿?”沈玉照这阵子没有过沈府,沈夫人也没主动跟她说,她倒还没知道蒋白是女娃的事,这会道:“那莫若慧不能算是将军府的姐儿罢?”
“王妃还不知道呀?”安平侯夫人一笑,把事情说了。
沈玉照听得蒋白是女娃,不由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将军府好好的,为何要将一位姐儿扮成哥儿养?”
“我也疑惑呢!”安平侯夫人笑道:“自打去年在冷泉宫避暑回京,蒋老夫人可是藏着那白哥儿,不大让她出来见人了,男娃更是难得见她一面。倒是各府里的夫人领了姐儿过去,说要见见的话,蒋老夫人还令她出来见人。那会我就嘀咕了,怎么只让她见女眷们,单不让她见男娃们呢?因上个月做了春衫,候着天气暖和,我领了晴姐儿到将军府去,只说多日不见白哥儿,却想见见。蒋老夫人令人请了白哥儿出来。待得她领了丫头出来,我见她着了薄薄的春衫,走路不似往时那般挺着胸,却半窝着胸,甚是奇怪,自是多瞧了几眼。这一瞧不要紧,却是瞧出东西来了。她穿的衣衫虽宽些,但那凹下去的腰身,凸出来的胸,分明是一位姐儿,哪儿是哥儿了?况且她也十三岁了,说话声音依然悦耳,哪有一丝男娃变声后那难听的嗓音?我既留了心,自是不动声色观察着,见她确实没有喉结,皮肤又细腻,抿嘴笑时,娇俏动人,比先时更添艳色。毫无疑问的,她确实是一位姐儿。”
“将军府让一位姐儿扮成哥儿混在男娃堆中学武,和太子殿下和蜀王等人师兄师弟的乱叫,只怕别有用心罢!”沈夫人和尚婕的旧怨且不提,只想着沈天桐因随顾秋波到将军府学武,几次三番被蒋白打肿了眼,三年前在御前作诗更被蒋白压了一头,如今沈天桐居然画了蒋白的画像藏起来,只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恨声道:“她扮了男娃,博得太子殿下等人的情谊,自然是想做太子妃的,这还用提?”
安平侯夫人本来也有意让宋晴儿角逐太子妃之位,自打那回听了安平侯的分析,便打消了念头,只是听得沈夫人猜测将军府把蒋白扮为男娃养,其意在让蒋白攀上太子,以备做太子妃,却觉得此话太过,不由笑道:“将军府把女娃扮成男娃养虽奇怪,但若说她们是想白哥儿做太子妃才出此计策,我看着却不像。”
不管如何,不能让蒋家的姐儿当上太子妃!沈夫人冷泠一笑,若是让蒋白当上太子妃,自己永无机会压过尚婕一头。
当年,沈夫人偶然见得蒋镇一面,为他的风采所折服,其后府里令人上将军府探口风,将军府却说蒋镇无意娶亲,沈夫人只得绝了念想。谁料蒋镇打了胜仗回来那一天,尚婕当街拦马,很快就嫁进将军府中,把还待定闺中的沈夫人气了一个倒仰。后来沈夫人嫁进沈府,但心中终是郁结,病了数年,幸得夫主沈三爷悉心照顾,这才好转过来。待得生儿育女,前尘往事自是慢慢淡去。日子过的好好的,不想沈三爷突然得了病,遍请名医,皆束手无策。当时打听得一位云游四海的神医恰好来京,忙忙令人去请,却得知神医被将军府请了去诊治尚婕,尚婕却没有病,不过是又有了喜而已。神医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沈府家人在将军府守了半天,还是没见着神医的面,后来一打听,说是神医早在后门走了,已出了京,不由大悔。没多久沈三爷就死了,沈府一片哀声。至年底,尚婕却产下第六个儿子,将军府一片喜气洋洋。自此,沈夫人深恨尚婕,处处跟她作对。
沈夫人和沈玉照等人在静室中说话时,顾秋波却留意到山门外停放了将军府的轿马,拉了沈天桐道:“桐哥儿,自打年前到现在,可是一次没见着白哥儿。先听得说是病了,后来打发人去探病,却说没病,只说是蒋老夫人怕她犯时疾,拘着不让出来见人。今儿佛诞,像他这种身子弱的,蒋老夫人必会领了来祈福的,这会应该在静室,咱们过去瞧瞧罢!”
先前听得蒋白病了,这才不出来见人,沈天桐莫名其妙的心焦,后来曲曲折折的打听到蒋白并没有病,方放下心来。只是多时不见蒋白,竟是不由自主就在纸上绘了她的画像,待得惊觉,忙忙丢弃,却极度郁闷。这会听得顾秋波的提议,自然点头,只向知客僧询问了将军府诸人所处的静室,便信步过去了。到得静室门外,却被两个小和尚拦住了。小和尚合什念了一句佛道:“将军夫人嘱过了,说道哥儿要在里面念经,不见外人。待会念完经之后往大殿中拜佛,这才去拜见各府里的人。”
沈天桐和顾秋波听得如此说,只得悻悻回转了。那头乔成和宋建等人也凑在一处说话,乔成笑道:“好一阵子不见白哥儿,听说他今儿也来拜佛了,逛了一会不见他的人影。我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娶慧姑娘和香巧姑娘进门,好准备贺礼呢!”
“哈哈!大家都在说,白哥儿艳福不浅。”宋建瞧瞧四周,见别人皆远远的,这才笑道:“但我担心,凭白哥儿那般娇弱的模样,同时娶进两房老婆,他能应付过来不?”
“我也担心呢,哈哈!”乔成笑完,却看着宋建道:“你可看好你妹妹,别让她近着白哥儿。白哥儿有本事劝服两位姑娘一起嫁给她,小心……”
宋建一下黑了脸,哼道:“你也看好你妹妹吧!”正说着,抬头见贺信之和府里大人来了,忙过去道:“信哥儿,你也来了!”
“是啊!”贺信之抬头找蒋白的身影,问宋建道:“你见过白哥儿没有?”
“没有,听说还在静室中念经。待会就出来了。”
静室中,高僧已念完了经,在蒋白跟前放了一碗豆子,里面青豆黄豆白豆黑豆,各种颜色的豆子皆有,只让她念一句佛就捻起一颗豆子放在另一个碗中,待得她念完,这才吩咐尚婕道:“把这碗结缘豆拿回府里,散在姐儿床上,待她睡足七天,再把这结缘豆收起来,拿盐水腌过之后,磨成粉,着她吃下,可保平安。”
高僧说完,又拿柳枝醮了盐水洒在蒋白身上,默诵一遍经,收了柳枝道:“让她把祈过福的女娃衣裳换上,然后出大殿中,拜过四面佛,诸事便妥了。”说着退出去。
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来临了么?蒋白瞧瞧贺圆拿出来的女娃行头,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换上这些漂亮的物事,再不用被人笑自己肖女娃了。忧的是以后再不能像男娃那般行动自由了。
蒋玄和蒋青都过去
52、蒋白大变装。。。
拍拍蒋白的手,安抚了几句,这才退了出去。
这里贺圆让折桂关好门,自己帮蒋白脱下男装,换上女装,装扮起来。穿戴完毕,尚婕和贺圆呆了呆,莫若慧和折桂更是呆了呆,好一会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