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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萧楠温柔的眼神注视,流尘心里一暖,俯身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之后,一个人转身离开,向医院旁边的草坪走去。
蓝正龙漫步跟了上去。
原地,只留下了水媚、蓝筱筱和萧楠三个人。
看他们父子俩离开,水媚柔媚一笑,对着萧楠说道:“萧先生,你跟思儒关系很好,是吗?”
萧楠本来就因为看了萧潜给他的资料而对水媚他们一家子心存恶感,这个时候再听到水媚说话,萧楠只觉得心里的恶感越来越重。不过,萧楠的表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思儒?抱歉这位女士,我想你弄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水媚被萧楠这句话呛得微微动色,眸底划过一道不郁之色,不过,这样的眼神只是一瞬就被一抹看似雍容高贵的微笑取代,她漫步走到萧楠跟前,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萧先生,我忘记了,思儒,也就是流尘,他还好吗?”
很明显,水媚想要扮演一个‘慈母’的角色。如果不是特别相信萧潜,萧楠看到她这副模样后,真的会以为她是在关心流尘,她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可是,萧楠知晓那些事情,相信萧潜,所以,看着水媚这副表情,萧楠觉得十足的讽刺,他语气淡漠且隐含嘲讽的说道:“这位女士,你确定你是在问流尘好不好?”
水媚不是傻子,傻得看不出萧楠眼神中和表情中的嘲讽之意。可是,话是她说出来,所以,她必须硬着头皮撑下去。虽然她很想狠狠地修理萧楠一顿,之后转身就走,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这么做,所以,她语气关切的说了一句:“是,这孩子离家那么久,一直也没跟家里联系,我和我爱人两个人一直以为他被管家送走了。要不是接到这个消息,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他在这里。”
水媚的表情忧伤而痛苦,仿佛她真的十分心疼流尘一样,做戏做了个十足。
可是,看她这样,萧楠只觉得心里直犯膈应。所以,萧楠冷冷的说了一句:“以为他被管家送走,不是掩饰你们犯下错误的理由。如果有心,真的在乎,就不会十几年来对他不闻不问。现在来摆出这副‘血缘情深’的表情,只会让知道内幕的人恶心。所以,这位太太,如果你没那份心的话,就别摆出这副表情。如果你随身带着镜子的话,你应该拿出来好好的照一下,看看你现在这副‘慈母’架势是多么的丑陋,多么的恶心人!”
水媚一听,气得咬牙切齿,胸膛起伏。她想大骂,可是她的风度不允许。因为,她觉得她是一个雍容高贵的贵妇人,不能失去优雅高贵的风度。狠狠地压下那股恶气,水媚表情微僵的说道:“萧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对思儒还是很关心的,这些年我们有找过他,可是找不到。世界这么大,找一个人很不容易的,所以。”
“所以。”萧楠抢话,他动作极快的逼近水媚。
把水媚惊得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看水媚这样,萧楠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冷声说道:“所以,恶心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慈母’表情,带着你那虚伪的‘爱心’给我滚回H国,不要再出现到我的面前,也不要再试图去打扰流尘,流尘他对你男人的家产一点都不感兴趣。”
接着逼近水媚,萧楠俯在她耳边又说:“恶心丑陋的老女人,你最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要去怀疑它的真实度,用行动去实行。不然,我不介意在流尘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们从天堂拖入地狱。我想,以你现在的这幅尊容,如果被送去某个地方的话,一定会很吃香,还有你那个没事犯贱的女儿和儿子,他们每一个我都不放过。你给我听清楚记明白了,知道吗?恶心的老女人。”最后几个字,萧楠一字一顿。说完,萧楠优雅的转身,向草坪走去。
留下水媚脸色青白交加的站在那里,她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阴狠和羞愤。她咬牙暗叫:“臭!小!子,威胁我,你等着,你等着。”一声冷哼,水媚走到了一直没说话的蓝筱筱身边。
82、推倒
萧楠从医院门口离开后,就直接走进了草坪里,他站在距离流尘和蓝正龙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看起流尘来。
草坪中,两棵小树旁,流尘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蓝正龙,只听蓝正龙用一副沉重的口吻说道:“思儒,我知道你恨我。过去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我已经不想再去解释。错了就是错了,解释就等于掩饰。现在,我也不求你原谅我,认同我。我只是想说几句话。说完这些,我就会回H国。”
流尘表情漠然,他什么都没说。不过他却用他漠然无情的眼神在告诉蓝正龙: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看流尘不说话,冷漠的看着自己,蓝正龙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闷着难受。他深吸一口气,表情沧桑的说道:“思儒,不管你恨不恨我,愿不愿意承认,你都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这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你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
“现实?”流尘开了口,他漠然的看着蓝正龙,又说:“现实是你逼死了我妈妈,对我不管不顾,让我自生自灭。现在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觉得可笑?你又把你那些女人的孩子放在什么地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可都是你的种。而且不止一个,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事的话,那么,你可以走了,我对这些没兴趣。”流尘的表情虽然漠然,可语气却是不怎么好听。
见流尘这样,蓝正龙脸色一变,青白交加起来。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一声,说道:“思儒,不要这样,安静的听我说下去,好吗?”
流尘没有吱声,却用漠然的表情回应了自己的态度:我不会再说话。
蓝正龙又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思儒,我今年48岁了。或许在你看来我正值壮年,还有几十年活头。可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我的心老了,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所以,回来吧,管理家里的企业。我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回去的绊脚石。我这次回去就会办理好一切手续,把东西转移给你。”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思儒,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些东西你都必须要担负起来。蓝家的企业,我只能留给蓝家的子孙。你,明白吗?”
凝视了蓝正龙一会,流尘忽然冷笑两声,过后,他说道:“唯一的儿子,子孙?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现在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挽回我?挽回你口中所谓的亲情?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把我当你的儿子?你真的对我有亲情?你真的还在顾忌你和我之间的血缘?你真的愿意放下你手里的权势,把它给予一个恨你的人?然后看着这个恨你的人毁掉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