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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话,柳扶风心里悲愤得都要滴血了,恨不得吼出一句:“矮什么矮,老子是女人!”不过那样说话实在不是她惯有的风格,因而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其实想想也挺委屈的,平日里以她的身高单独走在街上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矮,但偏偏这次她的身后两排的公子是以身高有一米八多的沐绯冉萧泠为首由高到低排列,再加上沐绯冉萧泠等人因为习武的原因,线条匀称,身材极好,因此更显得修长无比。两相对比之下,柳扶风自然是显得更矮了。
见柳扶风的神情似有些郁郁,沐绯冉轻笑道:“短小精悍,羡慕不来的不是么,柳夫子?”而萧泠则是轻咳了一声,似是没忍住笑意。柳扶风回头瞪他一眼:“你要笑就笑,小心憋成面瘫。”然后再朝沐绯冉温温一笑:“少时我曾听人说,浓缩的是精华,而头脑简单的人往往会四肢发达。”言罢似认真打量了沐绯冉几眼,然后哀叹一声:“你看这身材魁梧的,啧啧,真是可怜。”
沐绯冉只是一笑,目色中透露出几分好笑之意,顺水推舟:“既然我如此可怜,那夫子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我才是。毕竟,做夫子的要照顾学生,天经地义的不是?”
柳扶风笑了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想那么多做什么?没得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多不划算,不是么?”
沐绯冉倒也挺给柳扶风面子,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极大地满足了某人的虚荣心。
本章完
09。4。20
越乱越可爱
柳扶风一行人走到的时候,南山书院的学子们已经在岸边等候多时了。此刻,汾阳河岸,一片波光粼粼。河面上停泊着十几只漂亮的小舟,每只小舟可容纳八人。每个书院各派出四只代表队伍,最先到达前方凉亭处的小舟便算是优胜。其余凌乱的规则七七八八的很多,不过关系都不大,只有不允许使用内力这一条让柳扶风有些伤脑筋。
南山书院这一招釜底抽薪倒是让人防不胜防。她苦恼地看着自家队伍里要不就是宰相侯爷的公子,要不就是御史知府的少爷,要不就是兵器世家书香世家的公子,各个身家都无可挑剔,只不过,这些从小温香软玉过来的公子哥们拿过船桨么?如果不能用内力驱动小舟,他们拿着浆划舟能保证不倒划或者翻船么?再者,这些人都是自说自话的主,能保证到时候划起来不乱成一锅粥?
阿咧,敢情各位夫子都不肯来做这只队伍的领队只是因为怕太丢脸?柳扶风叹了口气,看向了院长所带领的那支队伍,那些学生虽不曾习武,但看他们拿浆的姿势以及脸上的跃跃欲试便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各种老手,至于文治方面,虽不至于出类拔萃,但也是在中庸之上。如果不出意外,翰墨书院的这只队伍胜算应该最大。柳扶风看了一眼前方正和南山书院院长寒暄着的李莘,不由低咒了一声:老狐狸。
骂归骂,心里到是没有来由的有了几分争胜之心。哼,凡是总有意外,今日就算没有意外,她柳扶风也要造个意外出来。就算赢不了,也要将风头出尽了才行。不然,岂不是浪费了这群公子那么好的皮相?年轻,自当是恣意张狂,放浪形骸,不然,等到垂垂老矣眉毛胡子白花花的时候,就是想风光也没资本风光了,空浪费这几许似水年华,想想都觉得寒碜。
这时,左峭从队伍后来到柳扶风面前,笑问道:“夫子夫子,你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啊,有吗?”柳扶风尴尬一笑,忽听得身旁的左峭郁闷道:“曲谦曲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真是晦气。”许是从来不曾放在心上过,一时间,柳扶风竟不曾意识到这个姓氏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只是笑问:“左峭,碰到冤家了?”
左峭神情激愤:“冤家,他们也配?若说是仇家还妥当些。”
一旁的李愈笑着补充:“京都御史和兵部尚书向来政见不合,左峭和他们的关系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顿了顿他又笑道:“这曲谦曲洛两人,傲是傲了些,倒也还有些真才实学。”话虽这么说,语气却十分鄙夷。
柳扶风顺着左峭的目光看了过去,待看见那衣冠楚楚的俩人时,面色有些微变,她问道:“你说的兵部尚书,可是潮州人氏曲项天?”
路泯笑眯眯地接口:“就是他。”而后饶有意味地问了一句:“夫子可是认识?”
柳扶风笑了笑,透着几许讥嘲的意味:“小时候见过几面,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官倒是越做越大了。”虽然她对曲项天并无什么父女之情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对于那日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他都无动于衷她心里始终有些不舒坦。没想过让他的生活有多落魄,但却也见不得他好过。如此没心没肺的人,纵使在官道上天资纵出,也抵不了他的没品。
左峭忽然啊哟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众人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明白什么了?”
左峭道:“怪不得当日我看夫子那么不顺眼,原来是因为你和曲谦曲洛这俩混蛋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啊。”
听左峭这么一说,李愈亦是一笑:“确实有几分相像。若不是一个姓柳,一个姓曲,我还以为他们是同胞兄弟呢。”
沐绯冉笑笑:“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天下间能美得像柳夫子这般雌雄莫辩的大概除了叶轻衣外便无人能出其右,倾国倾城一词,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
柳扶风眉眼弯弯:“多谢夸奖。”
沐绯冉略一挑眉,懒懒一句:“能博美人一笑,是绯冉的荣幸呀。”这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呀一般的轻松。
他倒是说得轻描淡写,旁边听得人却是各个被雷的失了颜色。柳扶风推推左峭的肩膀,揶揄道:“左峭,比起我,你那沐哥哥是不是更像有断袖之癖的人呀?”
左峭一阵恶汗,看了他们一眼后躲到了李愈身后,极为正经道:“你们俩个,以后都离我远点。”然后又是一阵碎碎念:“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很正常我很正常……”
众人见到他那几位夸张的表情,不禁都笑了开来,就连萧泠的唇角,也较之往常,上扬了几分。此刻,柳扶风心情甚好,遂故作惊讶道:“萧泠,原来你也是会笑的啊?”
此话一出,左峭立时推开了李愈,在萧泠身边上跳下窜:“萧泠,你笑了,你笑了,你居然笑了?”然后语调渐渐转为哀切:“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地笑了呀?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笑,我要损失多少银子?”
萧泠神情淡淡:“我是人,自然会笑。”
左峭闻言都快哭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这样轻易地笑啊……你什么时候笑不好,偏偏要在我和李愈打赌的日子笑?这下好了,一百两银子打水漂了,你赔我。”
萧泠冷声道:“是你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