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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山其实是个十分宽泛的概念。即便是骑马不眠不休的绕着山脚跑上一圈,也得花上七八天时间。更何况通往白棋山的路上多是茂林修竹,极少有小径供人赶路。于是岑寂和班澜索性卖了马,徒步穿越那片鲜有人烟的丛林。
一路上岑寂不大讲话。时值孟夏,天气早已热了起来,丛林中虽然荫凉,但湿气极重,呼吸间不甚舒畅。
班澜跟在岑寂身后,踏着他踏过的脚印,满脑子何必刚才说过的话。
“你是空山岭的人?”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岑寂的脚步滞了滞,半晌,他应道:“默吟没告诉过你?”
班澜摇摇头。她忘了岑寂看不见。
于是岑寂难得主动追问:“嗯?”
班澜道:“我从未听师姐谈起过任何一个男人,包括师父。”
班澜说完,见身前那人没做回应,料他心下黯然,便安慰道:“你别难过,就连这次她嫁的那什么沉亭,之前也没听师姐有提起过呢,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啊。”
岑寂突然停下来,蓦地转身。
班澜一直低头踩着他踩过的脚印,一个没留神便撞到岑寂怀里。
班澜下意识的向后跳了半步,“你干什么?”
岑寂定定地看着她,“你不是喜欢我吗?”
班澜打了个结巴,“是,是啊。”
岑寂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替默吟说话?”
班澜道:“不替她说话难道替我说话?”
岑寂反问:“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班澜又反问回去:“可我替自己说话有用吗?”
岑寂道:“没用。”
班澜无力道:“那不就对了。”
于是岑寂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班澜呆了呆后,连忙跟了上去。
岑寂闷声道:“你很奇怪。”
班澜道:“众生万千相,你不过碰到一个和自己不合拍的人,那不叫奇怪。”
岑寂道:“奇怪的人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奇怪。”
班澜决定不去理他无聊的牛角尖,哼哼了两声便不再张口。
她低着头,忽然一眼瞄见岑寂腰间那把突出来的匕首,再次想起何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