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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澜瞬间泥塑。
凰……
五行八荒,芥子六合,萧韶九成,有凰来仪。这句话班澜早已耳熟能详。
班澜曾笑着赖在卫骊的怀里,她说从来都是有凤来仪,哪里成了有凰来仪了?
卫骊说,因为凰挖了凤的心,于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凤,只有凰,夜夜持一把玉箫,一曲《凤翔》,肝肠寸断。
凰正玩味她呆住的表情,忽见她出神了一阵后,三下两下跳了过来,前后左右上下的打量自己,“咦,你的萧呢,凰?”
凰道:“断了。”
班澜瞪圆了眼睛,“断了?”
凰移开的目光有些空洞,“玉箫单薄,难负深情。”
班澜似懂非懂,心却不自觉得沉了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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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的时候,岑寂终于出了这片丛林。
与青鸾林相邻的是一个有些荒破的镇子,岑寂打算先讨碗水喝,填了肚子,寻把不错的匕首后再上路。
镇上的人多半没有醒,只有些个起早贪黑养家糊口的女人,挑水生火,忙里忙外。
路边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怀里抱着一个破了线的布偶,他身后是间尚未开门的小铺,男孩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岑寂。
岑寂想了想,朝他走了过去,蹲下身,道:“小弟弟……”
男孩插口道:“我叫墨生。”
岑寂只得改口:“好吧,墨生,你知道哪里有卖匕首的吗?”
说完岑寂就后悔了。问一个还靠乳牙吃饭的奶娃哪里有卖凶器,基本等同于问一个满脸横肉的匪徒哪里有卖奶嘴。
果然,男孩摇了摇头。
岑寂给他一个友善的笑容,站了起来。
“不过它知道。”男孩晃了晃手里的布偶。
岑寂下意识看了看男孩怀里疑似小熊的布偶,才发现小熊的鼻尖处露出了白色的棉絮。他神经质地俯身将那撮棉絮揪了出来,小熊的鼻子立时瘪了下去。
岑寂发觉他干了件不可思议的事后,干笑道:“呃……呵呵,你的小熊怎么知道。”
男孩的脸绿了绿,看着岑寂手里那小团棉絮,干巴巴道:“他现在又不知道了!”
岑寂也没指望男孩真的知道,他把那团棉絮又塞回小熊的鼻子,因为那里明显有个突兀的小洞。
“早点回家。”岑寂拍了拍男孩的头,转身离去。
天大亮后,岑寂在镇里转了转,吃了东西,买了匕首和一匹马准备启程。
他忽然发现这个镇很奇怪,唯一的出口和唯一的入口都在一个地方,就是他出来的那片青鸾林。
岑寂只得下马去问一个头发花白的耄耋老者。
岑寂礼貌的招呼道:“这位大爷。”
老者神色不悦地抬起头:“你大爷!”
岑寂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者严重耳背,听误了他的话。
岑寂想问别人,但看了看老者满头银丝似乎昭示着他的无所不知,便一字一句大声道:“您老人家知道白棋山在哪吗?”
老者脸上的皱纹因为没听清楚,互相拥挤了起来:“啥?”
岑寂重复道:“我说,您老人家知道白棋山怎么走吗?”
“哦!”老者脸上皱纹一松,道:“我还以为你问白棋山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