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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已经收足了大街上往来人群的注目礼,现在又被众多□嫖客盯着看,班澜忽然觉得这座城里的人真是讨厌。她右脚一挑,捞起一把圆凳,看也不看冲着二楼一嫖客丢了过去。
一声“啊”后,班澜抬头扫视:“谁还看?”话一出口,所有好事者登时将目光移开,看哪的都有,就是没有看班澜的。
鸨母吓呆了。她看了看班澜凸起的前胸,在确定她是个女子后,还有有些惧怕的小退了半步,道:“姑,姑娘神力,只是这凳子摔多了这点儿银子也陪不起呀……”
什么神力,小时候抡多了罢了。班澜心道。
见鸨母还磨磨蹭蹭的,班澜不满道:“你这楼里这么多姑娘,难道还没个闲的?”
“有有,”鸨母见她神色间有些不耐,忙捧着银子转身打点去了,边走边嘀嘀咕咕:“哎呦我的妈哎,真不知道哪个姑娘肯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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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厢房,一个轻纱罩身的女子便迎了上来。
女子有一张鹅蛋脸,眉眼间笼簇着缱绻笑意,虽非国色天香,但也绰态柔美,犹如一块香甜可口的豌豆糕。
“呦,这位妹妹是找末月聊天的么?”末月笑得很甜,让班澜想起鸨母身上的花香。
“呃,算是吧。”班澜道。
末月揽起班澜的胳膊,走到桌前坐下,道:“妹妹想聊什么?”
班澜略一犹豫,道:“学,学做女人。”
末月旋即明白了班澜的心思,掩面偷笑,道:“妹妹可是喜欢上哪家俊才了?”
班澜右手支颐,叹了口气。
末月看她有些哀思的神情,不忍揶揄她,便道:“妹妹是想为他改变吧?”
班澜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末月奇道:“既然不是,为何还要来此地?”
班澜似乎没听见,呆了呆,道:“他……走了,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末月沉默,她看着眼前这个双九年华的少女,忽然有些难过。她收拾了下心情,决定让这个小妹妹开心起来。
末月道:“既然来了,不能白来。姐姐听说你适才拿圆凳砸人,以后莫要做了。”
班澜“哦”了一声,道:“在鱼目谷的八年,根本没人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即使是师姐,也从来不说我像个男孩子。”
那算哪门子师姐啊,末月心里嘀咕,但看见班澜提到师姐时的神情,还是忍了下去。
末月安慰道:“我看妹妹除了扔板凳,其他都很好啊,一定不比你那师姐差。”
班澜一瘪嘴,道:“师姐不会骂人,不会打架,不会喝酒……”
末月一口水没咽好,直呛得梨花带雨,好半天才道:“你,你意思是说,你会骂人,会打架,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