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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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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先帝威严,不论是在军中还是朝堂之上都有威信,硬生生的把不大不小几次士族动乱镇压了下来,更是大力斩杀了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所谓“目光短浅祸乱国本”的家伙,终于把科举在全国轰轰烈烈的推行了起来。

金家手握兵权,又算得上是士族之首,当时各大家族都暗暗派了人过来与他私下交谈,大意都是请金家举兵,他们必定追随。金世昌想了又想,就怕自己一旦举兵就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就算打下这个江山只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未必能够称帝。就在这时,当时年仅十六的太子谢延源夜访金世昌,许诺娶金世昌的嫡亲妹妹金枝为妃,他日要是他登上了帝位,金家仍是今日的金家。金世昌登时动心,谢延源又追说到,开科举文试,不过是选些手不能提的文人出来,满足皇上对舞文弄墨的点点爱好,就算这些文人再如何捣鼓,关金家手中兵权什么事?关金家的利益什么事?至于开那个武举,出来的人哪个不到金家军营中摸爬几年,难道金大将军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说来说去,只怕那些撺掇金家的士族才是真的不安好心。

金世昌到底是世袭的士族,生来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向来自负自傲,顿时对别的几家生了怀疑,心想他要是真的起了兵,别人一推脱,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只有他这个手握兵权的人成了那个冤大头。于是再没有半点犹豫。

只是,彼时谢延源还没成年,金枝嫁过去也只做了个侧妃,可是到后来谢延源成年了,却掉头娶了在文人之中颇有声望的长孙敬迟的幼女为正妃。金世昌恼恨不已,只可惜科举的矛盾已经在这两三年之间被梳理得差不多了,反对之声早已不如当年强烈,此时谢延源又有长孙氏做后台,他要是再生出异心,不由愈发的师出无名,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暗暗嘱咐妹妹抓住谢延源的心,只要能够生出皇子登上后位,就是未来的皇太后了,只可惜金枝一直无所出,让金世昌操碎了心。

到后来,齐晖帝把二皇子托给了金枝抚养,不过几年,又封了谢子烨做太子,更加允许了金蓁蓁嫁入太子府,金世昌这才放了心,稳稳当当安安心心的做起了他的威武大将军,连齐晖帝这些年放入他军中锻炼的武状元、武榜眼等等天子门生都没那么计较了。

金世昌瞪了吏部尚书一歇,终于作势要跪在地上,粗声粗气道:“臣不敢。”

齐晖帝笑呵呵让他起来:“金将军不用多礼,坐吧。”他回头看向此次三甲:“几位爱卿如今已经过了春闱殿试,穿上了朕的官袍,当了朕的臣子,对科举一事可有什么新的见解?”

三名新秀对望一眼,良久,那状元郎徐敬之看了一眼金世昌有些傲慢的道:“微臣所思所想,已尽书于三尺白卷之上,无论微臣今日成绩如何,绝无更改!”

座中群臣微微议论起来,似乎都对状元郎有所不满。

榜眼刘晨根眼珠子微微一转,对着齐晖帝笑着长长的作了个揖:“臣以为,无先帝之科举,便无臣等今日之荣耀,是以,臣等皆为天子门生,应为陛下鞠躬尽瘁。纸上所言皆虚,还请陛下观臣后效。”

状元郎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他溜须拍马的话有所不满,就听身后探花郎李毅道:“科举一事,虽利国利民,却易扰民之序。数载之后,民不民,官不官,等阶乱矣,管制腐矣,败迹生矣。故臣以为,先帝开科举一制,实高明至极,然,若欲久存而持初意,却非易事。”

座上齐晖帝久久不语,众人都埋着头不敢说话,唯有金世昌低声笑着,片刻,才听齐晖帝道:“李德贵,替朕拟旨,拜状元徐敬之为五品朝议大夫;榜眼刘晨根为下四品参知,划归威武将军旗下;探花李毅为正四品中书侍郎。”

齐晖帝一说完,就是李德贵也怔了怔,更别说下面的众多朝臣了。状元郎徐敬之更是猛然抬起头来,探花李毅只淡然谢恩,唯有榜眼刘晨根一脸的喜不自禁,更是频频打量身边的徐敬之。只是,此时尚无人知道,数年之后,徐敬之从五品朝议大夫做起,最后做到了中书令,接替了长孙敬迟商议诏令,执掌群臣。李毅与他并列朝堂,官居太保。而刘晨根……则在金世昌一案中丢了性命,落得个狡诈圆滑的一世骂名。

见齐晖帝宣布完正事,群臣又欢饮起来,等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众人都放开了,气氛也就上去了。齐晖帝向来喜欢热闹,不一会儿,脸上便见了喜色,只是德妃被他遣走了,江七七就唐突的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没有下来。

金蓁蓁趁机进言:“臣妾记得《华国图志》上说,北地江山,异人居之。今日父皇兴致这么好,不如请荣阳君助个兴?”

江七七头晕眼花的抬起头来,呆呆的“诶?”了一声,就听谢子安有些薄怒:“父皇,荣阳君又不是伶人,儿臣以为不妥。”

江七七眨眼看去,只觉眼前模糊一片,谢子安的身影都看不清了,自然,她更没能看到谢子烨猛然抬起的头和那双狭长若狐的眼中泛起的丝丝波澜。

齐晖帝转头看几乎趴在椅上的江七七。

那长椅本来是给德妃坐的,就在他脚边,说是椅倒更像是榻,就是横着躺上一个人都有得剩。江七七头上金冠早已掉到桌子下面去了,李德贵机灵的捡了起来,瞧着齐晖帝没有让江七七再戴上的意思,就让一边侍候的人捧着侯着。江七七一头乌黑长发被侍女辫成了小辫子,顶了一脑袋,就跟她的人一样张牙舞爪。她本就小巧,如今这么蜷在他的脚下,就像一只幼猫,爪子偶尔的挠一下,想去抓一边流过的酒杯,模样乖巧又透着几分憨气,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一摸,就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可是,齐晖帝知道,这孩子,永远不可能是猫,或许,倒是一只猫养大的老虎也说不定?一只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自己的利齿、自己的向往的幼虎。

齐晖帝觉得,自从许久没见战事之后,他从未从此兴致高昂,他很想很想慢慢的看下去,看这只幼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让多少人惊讶!

齐晖帝抬手在江七七的颈边捏了捏,江七七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拿手背呼噜呼噜的揉了揉眼睛,然后迷茫的看着他,有些不高兴的说:“大叔,怎么啦?”

她话一出口,下面就有人抽了一口气,然后掩饰的顿住。金世昌首先冷笑:“山野草民,成何体统!”只是他刚一说完就听有人噗嗤一笑,金世昌一愣,愤愤的饮起酒来。

齐晖帝手一摊,旁边自然有侍女递过湿帕子来,齐晖帝拿着帕子在江七七面上一抹,江七七一哆嗦,酒劲立刻醒了大半。

齐晖帝将那帕子一扔,脸色冷了下来:“七七不如来给朕的才子们助个兴怎样?”

江七七听他口气不对,立刻端坐了身子,满脸乖巧的点头:“好啊,只是这个衣服不行,我先下去换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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