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认命,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沈青愁倒是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花丫头,你的想法真怪,你真相信鬼神阎罗判官之说?”
花鸢瞟了他一眼,道:“谁知道呢,只是谁也不能证明不存在的东西,便有存在的可能,你说呢。”她连前世今生都经历了,又有什么是她会拒绝相信的呢。
其实,她本有心向善,只是天不随人愿,此番说的那些什么神鬼之说,不过是说给沈青愁听的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前一刻可以杀人如麻,后一刻可以若无其事的吃喝谈笑,早把人命不当事儿了,且他的口舌也利,与他晓之于情,动之以理,只怕还说他不过。
果然沈青愁闻言也没多说别的,居然还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好丫头,说得神神叨叨的……”
他一边说,一边翻着眼皮儿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原来他之前藏了私,在山寨里趁花鸢不注意,摸了好几件精致小巧的珠宝放在袖袋里,此刻拿了出来几件,丢进匣子里,满不在乎的道:“不过算了,今天心情不错,便也算我一份吧,按照你的说法,这样一来,日后要是要弄死谁,也不必觉得过意不去了。”
花鸢一听,当场就有些凌乱,怎么好生生的意思,到他那里就全变味儿了?她对他实在无语,只道:“那我们进去捐了吧。”
“我在外头等你,你进去吧,里面气味可不好闻呢。”沈青愁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好,那你等着。”说着花鸢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沈青愁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想法不定性,做事也随心所欲,前一刻还对花鸢把匣子里的东西全捐了不以为然,后一刻又不知触动哪一根弦,自个儿往里面加了一把珠宝。
在花鸢离开后,他百无聊赖,枯等无趣,就跑到树下蹲着抽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嚼啊嚼,然后爬到马车上仰靠着,双手抱着后脑,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等她,一边闭目养神,真真无比的悠闲自在。
突然,他听到风声里夹杂着什么声音,坐了起来,向远处张望,只见远处来了一列人马,他眯着眼睛一扫,见那列车队拖着许多货物,为首的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头戴玉冠,身穿一袭紫色暗花锦袍,腰间束着黄玉带,脚踏黑靴,生的剑眉星目,相貌英挺,气势不俗。
“呸”沈青愁把嘴里嚼成渣滓的草吐了出来,他小时候常常四处玩耍,知道那些草甘甜,哪些草味苦,不过刚刚嚼的那种草,似乎没有记忆里的那般甜。
那青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上,上坐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正眯着眼睛看他,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话说花鸢进去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捐钱,后来看到一个大棚里,许多人进进出出领东西,便跑了过去。
那里正是赈灾物资发放处,有个管事的人称何主簿,正在那里登记物资,突然见窜进来一个女娃,手里拿着一个匣子,便把她当做灾民的孩子溜进来玩了,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不要乱拿东西。”
花鸢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现在利用她的外貌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把手上的匣子搁到木桌上,道:“伯伯,我没乱拿东西,你看,这可不是你们这里的。”
何主簿一看,那匣子还真的眼生,道:“不是这里的东西就拿出去,别弄混了。”
花鸢嘻嘻一笑,道:“伯伯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外边玩儿,有个人给我糖吃,要我把这个拿进来,说是好东西,你见了准喜欢的。”
何主簿听了,便觉着奇怪,走到桌边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金银珠宝,因为实在意外,所以愣了愣,还用手抓了一把凑到跟前仔细掂量,发现还是真物,想起有许多话要问那小丫头,却回头一看,哪里有小丫头的人,原来早跑了。
“丫头呢?”
“好像……跑出去了。”旁边的人望着那匣子里面的东西,还没回过神来。
花鸢刚刚趁他们都注意匣子去了,就轻手轻脚退出来跑了,非是她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过是解释起这些东西的出处,还真有些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