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白收到宫人来报的时候,一路狂奔到暴室,看着蜷缩在角落中的凤清歌。看着那被烈日灼烧而红透的小脸,他的心竟然有些揪痛,就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揪着他的心。
他缓缓靠近她。伸手去触摸她。却现那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滚烫,嘴唇干裂得煞白。
“凤清歌……”
可是那个倔强的女子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只是靠在墙沉沉的睡去。没有怨恨。没有忧愁。没有哀伤。就像是睡美人一样,安详的睡着了。
苏暮白怕了,他连忙伸手去将她滚烫的身子抱在怀中,而后对着外面大吼道,“来人。传御医!”
凤清歌醒来后已经是十天之后了,身边依旧除了映雪。谁都没有。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凤清歌笑了笑,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外面飘落的枯叶。她居然没有死。
映雪见她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悲伤起来,“小姐,皇上这样待你,他没有良心,他没有良心,如果当年不是小姐,他能走得出帝都,还能平安去北地吗?!”
凤清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
嘎吱一声门响,苏暮白推门而入,见凤清歌醒过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快步坐到榻边,温柔的伸出手臂,试图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却被凤清歌躲开了。
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
“皇上,是否走错了路?”
“清儿……”
凤清歌听得这一声清歌,不由得微微冷笑,“皇上这一声清儿,我着实担不起,烦请皇上唤我凤清歌,或是皇后!”
苏暮白并没有因为凤清歌的冷然而生气,反倒是耐着性子哄着她,“清儿,那些事,朕都知道了,你受苦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凤清歌一听这话,低头眼泪簌簌落下,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苏暮白的手上,可他的眼神里却都是冰。
“暮白……”
“好了,朕在这里!”苏暮白凤眸微眯,深谙的墨眸,波澜涌动。
帝后之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两人的感情忽然之间就变得极好,帝王夜夜留宿在翊坤宫不说,给凤丞相家的赏赐也越多了起来,凤氏一族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凤清歌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可苏暮白对她如当年那般好。
只是她心里总有一根刺,她不想去拔,也不想去碰,更不想去问苏暮白,有关未央宫里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
现在这样,也好,也好。
残阳如血,天际被映照得红彤彤的,夕阳的余辉洒在翊坤宫中,泛起一阵空蒙蒙的绯红。
凤清歌身穿一件宽大袖口的绿纱衣站立在湖边,湖水倒映着美丽的黄昏,平静的湖水流动,出潺潺的水声。
“小姐,你听说了吗?皇上册封镇南王府了,将镇南王封为护国公,爵位世袭!”
凤清歌却微微蹙眉,这些日子,苏暮白的举动太过于反常,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凤家和镇南王府的,就算他知道了那些事,他不恨她,也不可能不恨凤家。
“映雪,帮我准备笔墨,信,你帮我找个可靠的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