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加速,随即,她冷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满是汗。从他的角度望去,恰好能见那一片春色。
心跳骤然狂乱,厉肆臣阖了阖眼。
第一次,他解她贴身衣物的手指微微发颤。
“等我。”嗓音哑透隐隐模糊,小心地将她放下,他起身走至洗手间,以最快的速度浸湿干净毛巾拧干。
额头、脖颈、身体
他一一迅速地将冷汗擦掉。
擦完,他重新将她抱起来,拿过病号服,温柔地哄着她,心跳不正常地跳动“现在穿衣服。”
“好”还是很低的声音。
眸底暗色悄然浓郁,他又帮她将衣服换上,和方才一样,他说抬手她就抬起手。
她在他怀里。
这个念头清晰地一遍遍地脑海中提醒着他,久违的亲密更是让他的呼吸不受控地愈发紊乱。
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但不能。
尽管不舍,厉肆臣还是将她放了下来,单手搂着她,小心翼翼地让她枕上枕头,想起身,却见她望着自己。
发着烧,脆弱为她平添另一种别样美感,像易碎的陶瓷娃娃,只想让人放弃所有精
心守护。
厉肆臣喉结艰涩滚动。
她的双眸湿漉漉,尽管没说话,但未说的似乎都在这双眼睛里。
情难自禁,他缓缓靠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唤她名字“温池,”低而慢,想将每个字都扣在她心弦上,“怎么”
“薄言”
沙哑透了的声音低低地钻入他耳中。
空气静滞。
像是有桶极度冰凉的水突然当头浇下,刺骨的冷倏地蹿入血液,又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身体每个角落。
厉肆臣呼吸倏地滞住。
就要抚上她脸蛋的手指僵硬,沉暗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紧绷不已的嗓音从喉间最深处艰难挤出“你叫谁”
“薄言”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她皱着眉,气息不稳,“还要水”
光线明暗交错,厉肆臣五官寸寸僵住,暗色隐隐变得明显。
薄言
所以,她以为他是她的保镖薄言,才会信任他,让他
心脏蓦地一紧,他阖眼,敛下眸底浓郁的难言暗色。
“渴”又是一声,隐隐绰绰的委屈。
他清醒。
“好。”嘶哑的嗓音里绵延几不可闻的颤音,他起身,微地踉跄了下,身形稳住,他再倒了杯水。
“水来了。”轻柔地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他将水杯再贴上她唇,手稍稍抬高让她能喝得舒服顺利。
她仰起了脸,眼神似懵懂,更多的是信任,对他“薄言”的信任。
“喝吧。”他扯出声音。
她开始喝水,就着他这样喂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