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见他半晌沒有反应。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亦或是抱着她亲吻亦或是抱着她转圈。不免有些失望。心中一暗。舞惜有些自嘲地想:他怎么会兴奋呢。又不是第一次为人父了。他说他想要。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宝了。
舒默全然沒有注意到舞惜。他的手还维持着搂抱的动作。耳边还一遍一遍地回响舞惜的声音:舒默。我怀孕了……
蓦地。他猛然睁大眼睛。小心地扭过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颇有些激动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舞惜的目光直直看向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怀孕了。舒默。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舒默微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盯着舞惜半晌。然后用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腹部。他的神情极其认真。喃喃道:“我们有孩子了。我有儿子了。舞惜。我有儿子了。”
舞惜低头看着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他的神情她并不能看得真切。然而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舒默的欣喜。她知道舒默在子嗣上一直不是很顺遂。所以他才这般迫切地希望她怀孕吧。只是他满心期待这一胎是儿子……
不想让他失望。舞惜贝齿轻咬嘴唇。说道:“舒默。可能是女儿的。其实女儿也很好的。你……”
“不会的。一定是儿子。我感受得到。一定是儿子的。”舒默的语气中有着莫名的自信。他轻而坚定地说着。
舞惜神色一黯。他不喜欢女儿吗。可是……她好想要一个女儿的……
见她沒有回话。舒默仔细地打量她的表情。猜到她沉默的原因。他补充道:“我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儿子更好。咱们先生几个儿子。以后好保护他们如花似玉的妹妹啊。”
舞惜被他的话噎住。先生……几个儿子……什么情况。他将她当生育工具了吗。还生几个。古人这多子多孙多福气的观念。请恕她无法苟同。
不想同他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以后再慢慢影响他、改变他。关于他的执念。她也不再反驳。管他呢。他以为是儿子就是儿子吧。反正到时候生了女儿出來。他也不能反悔。总不能将女儿塞回进她的肚子吧。
舞惜点点头。想起另一个要紧的问題。连忙说:“舒默。我想让刘子然來照顾我这一胎。”
“为什么。你觉得莫素和有什么问題吗。”舒默问。
舞惜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刘子然也是汉人。应该更了解汉人的体质。他不是神医圣手的弟子吗。还是让莫素和照顾府里的其他人吧。”舞惜拼命想理由。其实她不想要莫素和的原因就一个:不想吃药。
舒默点头:“既然你坚持。那我明天就让刘子然來。不过。”舒默盯着她。补充说。“莫素和开的药方。你还是要喝的。”
“我不喝。”舞惜快速反对。并将刘子然下午的话复述一遍给他听。
舒默皱眉。那个小子到底行不行啊。本來舞惜就不爱吃药。他还在那支持。若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題。杀了他也不足以抵偿。
舞惜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认同刘子然的那套理论。连忙保证道:“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了。你放心嘛。而且啊。我原來也看过一本医书古籍的。就说这怀孕之人不可乱用药的。用药多了对孩子不好的。”这是真的。她从來都觉得怀孕时。任何药哪怕补药也是要少用最好不用的。
舒默见她急切的样子。“噗嗤”笑出声:“胡闹。什么医书古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看那类书。”
“真的真的。我在大秦时。专门研究过医书的。当时我是为了给父皇调养身子……”为了证明自己沒有胡说。舞惜举了好多例子。
无奈舒默一直不以为然。舞惜急了。低吼:“拓跋舒默。你让我吃药。我会不开心。我若不开心。你儿子也会不开心的。”
见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舒默终于妥协:“不吃药也行。等我问过刘子然再说。”
这样的事宜早不宜迟。刘子然也匆匆赶來。阿尔萨催的急。刘子然还以为舞惜有什么不好。结果赶到后。听着那二人各执己见的争论。刘子然无言以对。如舞惜所愿。他也认为舞惜现在不吃药更有利于养胎。并颇为自负地说。只要舞惜听他的。必会平安产子。
舒默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稍稍放心。只是:“那她的脸色为何这样苍白。是哪里不妥吗。”
刘子然瞥一眼内室里的众人。清晰地说道:“只要您多克制一下自己。夫人就会无恙。”
话音未落。舞惜捂脸。舒默变脸。众人憋笑憋红了脸……
舒默怒视刘子然。却仍然不耻下问:“只要克制……她就会无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