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月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心底发毛。刚要说话。便听他淡淡地说:“月夫人。放心就是。”
杜筱月放心地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刘子然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如果他真的察觉了什么。为何不当着公子的面拆穿她呢。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同时。眼前这人。让她觉得不安极了。
舒默注意到刘子然的反常。问他:“云楼这病是怎么回事。”
刘子然看一眼杜筱月。想着夫人之前的吩咐。三缄其口:“回公子。小公子只是吃错了东西。有些不适应。加之婴孩的肠胃太过脆弱。所以才会发高热。因为小公子太小了。药又太苦。不好喂进去。所以高热一时半会退不下來。”他尽可能地将病情简单化。同公子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公子太过精明。倘若说得再多。只怕就要露馅了。
舒默颇有深意地看一眼刘子然。他知道他沒有说实情。却不明白他为何要有所隐瞒。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等小事的时候。他想知道的事还从沒有不知道的。
众人按着刘子然交代的方法。果然有效。待云楼服过药后。高热渐渐退了。云楼不再昏睡。开始扭动身子。哼哼唧唧的。杜筱月见他那么难受的样子。忙问:“刘大夫。云楼这是怎么了。”
刘子然上前大致看了一眼。不答反问:“小公子这么昏睡有多久了。”
“从昨天傍晚便开始了。”杜筱月不明所以地回答。
刘子然说:“这么久沒有吃东西。他是饿了。先前他沒有反应是因为高热之下不舒服。自然也沒有胃口。现在高热退了。他也就感觉到饿了。这是好事。吩咐下去。让人给他熬点青菜小米粥來。记住。除了青菜。粥里什么都不要加。这两日的吃食也以清淡为主。小公子还小。很快便容易调理好。只不过。”他看向杜筱月。说道。“再不要给小公子乱吃东西了。”
杜筱月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吩咐人去做。以后云楼的饮食。我都亲自动手。不会再交给旁人了。”
刘子然说:“如此。我便先告退了。”转而看向舒默。“公子。夫人那里该请平安脉了。我先走了。”
舒默一听。连忙说:“好了。你快去吧。这里就由莫素和看着。给舞惜请脉之后。还是老规矩。”刘子然颔首。行礼告退。
刘子然來到漱玉轩。对舞惜说:“夫人。该请平安脉了。”
不一会。刘子然微笑道:“夫人放心。腹中胎儿一切安好。”
舞惜挥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继而直截了当地问:“你已经从镜月轩处回來了。”刘子然点头。舞惜接着问:“说吧。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刘子然保持着微笑。说:“夫人果真睿智。料事如神。”
一句话证实了舞惜的猜测。她有些诧异:“真的是下药吗。谁下的。”
刘子然摇摇头:“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对于小公子被下药一事。就算不是月夫人所为。她应该也是知情者。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不告诉公子。”
“既然真是下药。那么一定是杜筱月所为。否则以一个母亲的心性。决计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在身边。至于原因嘛。只怕她只是想以此留住舒默。”舞惜思量半晌。托腮说道。
刘子然点头:“夫人言之有理。那药量下得极小。很难发现。其实倘若是大人。那点药量是不会有任何问題的。可是云楼公子还不满周岁。哪里能承受那些呢。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大。至于莫素和。从他和我说的话來看。他心里可能也隐隐猜到了。只不过看着月夫人那恨不能替云楼公子受苦的样子。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您沒有在场。月夫人那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出來的。”
“这个自然。哪有母亲真的会置自己的亲生骨肉于死地呢。”舞惜有几分唏嘘。“只不过她太过执念。所求太多。所以才会行如此下策。只怕她当初若知道会让云楼这样。也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