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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却道:“宋师兄,那人根本就不是诚心认输,话里话外还有改日将场子找回来之意,我哥哥也是听他先前话里辱及家母,这才一时不忿。”
他话语十分坚定,显然并不认为张无惮有错,甚至有不惜为此同宋青书争吵之意。
张无忌一向性情温和,有这般强烈的反应还是第一次。宋青书微微讶然,看他一眼,便不再说什么,半是温和半是冷淡道:“好,你自去同太师父说便是了。”
第24章相谈甚欢
张无惮和令狐冲就近找了家酒楼,从窗户中看到张无忌随着宋青书一并离开了。
看他俩情状,似乎经过一番小小的争吵,令狐冲颇为担心,看张无惮只是端着酒杯放在唇边,不知在想什么,还是道:“武当派乃天下名门之首,与少林共执牛耳,怕待门人弟子也颇严。”
他不好明着说武当派云云,但看宋青书的情状,若武当师长也持这样的态度,只怕张无忌会受到责罚。
“这个不怕,我也算武当派晚辈,若有不妥,怕紧接着便会有人来拿我,不会累得无忌替我受罚。”张无惮一笑,并未顺着这个话头说下去,转而道,“两年前我普遭大难,全赖华山派仗义相救,本应当面上门致谢,只是外祖拿我一味娇养,一时给拘束住了,这都两年了,方才放我下山。”
从冰火岛回中原时,他遭遇暴风雨同家人失散了,还是令狐冲等人将他打捞上来。
令狐冲道:“每到逢年过节,令祖便遣人送来重礼,我师父师娘的寿辰也从不错过,家师几次提起,却道施恩图报,实非君子所为。”
这世界也怪,峨眉、崆峒、武当、少林的对头是明教,但五岳派的死对头却是日月神教,双方百年来征战不休,打得互有损伤。
所以岳不群对天鹰教来访,倒也不过分冷淡,只是人好吃好喝地款待,重礼却从来不收,悉数奉还。
张无惮笑道:“我原便说华山派的岳掌门是个诚诚君子,不爱这些,看来下次送礼,却不当看礼物贵重,更当看心意多寡。”
两人当下撇开这一节,另外说些见闻,张无惮听令狐冲说的都是他与各门各派弟子寻衅滋事,打抱不平之事,哈哈大笑道:“我听旁人聊起行走江湖的见闻,可远远不及令狐兄的这般精彩!”
“呕,说来我该同你说说每次如何被师父责罚的,这才是真的精彩呢。”令狐冲一哂,“你可千万别学我,华山上下,都知道师父拿我树个典型呢。”
单听他的话语,似乎对每每被岳不群重责一事十分不满,但语气神态,对岳不群又十分推崇。
“我若是做些脚踢昆仑,拳打青城之事,我外祖只有高兴的份,绝不会责罚于我,邪魔外道嘛,自当以此为己任。”张无惮不以为然道。
令狐冲闻言,却把酒盅放下,正色道:“小兄弟且不可如此菲薄,就拿今天之事,旁人都觉你过于辣手,我却觉得,比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好了不知凡几!跟你比起来,那几个崆峒派弟子行事,才真是邪魔外道呢。”
他这是不忿张无惮替武当弟子出头,反倒受了宋青书冷落之事,先前一直忍耐着不说,但此时想来仍然满腹牢骚,便脱口而出了。
张无惮奇道:“我自己尚不在乎,怎么你倒这般气愤?”
“若我为华山做了什么,我师父反倒冷落我,我绝做不到你这般不在乎。”令狐冲说道,他对张无惮很有好感,推己及人,想象着若二人是异地相处,怕自己该伤心死了。
张无惮心中暗叹,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为华山立功,反倒让你师父相疑之事,日后会接踵而来,甩都甩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