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色虽深,沐白的脚步却顷刻间变得轻盈了许多,虽与柳若言只交谈了一会儿,却令沐白觉得在沐家留下原来并非是一件坏事,因为有柳若言的存在,才让这个原本一直都不喜欢的死气沉沉的沐府焕发了一丝生机,有了一个让她沐白为之留下来的理由。
“柳若言、嫂嫂、二娘……”沐白在心间莫莫的叨念着,若是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看她对清儿那般溺爱,肯定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
“少夫人很喜欢二公子?”喜儿为柳若言宽衣解带,侧脸疑问道。
“嗯,沐白小时就调皮捣蛋,但很着人喜爱,我当然喜欢。”柳若言不假思索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只是……”喜儿将柳若言换下来的衣裙放到一旁,支吾了一声。
“只是什么?”柳若言不解的回过头,青丝微动,借着烛火显得极为妖娆蛊惑。
喜儿不自觉在心里赞叹一声,真不怪乎外面的那些个男人都对少夫人动了心思,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她柳若言弃夫重嫁,跟了他们,现今有了机会,也不知那群饿狼有多么的雀跃呢。
喜儿低头轻轻咳嗽了一下,小声的道:“只是二公子已经长大了,现在变成了一个俊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呵,这个我知道啊,真没想到这孩子小时玩皮捣蛋,是个任性惹事的主儿,如今长大了会变成这般英俊周正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君,没了儿时的那等子调皮样,若是二夫人在世想必定也会高兴坏了。”柳若言望向星夜由心的叹息感慨道,转身撩被慢慢依偎入床中,美眸半闭思语呢喃着。
“嗯,二夫人泉下有知,想必也定会明目了。”喜儿点头附和道。
“好了,下去歇息吧。”柳若言也是累了,转过身闭目对喜欢施语,“我刚刚听你咳嗽了两声,别是感冒了,快些回去休息去吧。”
喜儿点头应下,见柳若言困了也忙应下,拿起柳若言换下的旧服便退了出去,这样体贴人的少夫人真是个好女人,只是命不好啊,也可惜了大公子憨厚老实之人竟无福气享受,壮年枉死,今后要让少夫人和小小姐孤儿寡母的怎么度日成活呢!
喜儿抬头也看向刚刚少夫人看过的天空明月,脑中竟浮现起刚刚看到的另人脸红的一目,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柳若言和沐白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并不像是叔嫂、母子那样,她到是觉得她们站在一处却是很养眼登对的一双,喜儿的想法一闪现,直觉不对,抬手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骂了一句白痴,人家年纪身份哪里能让人联想到那里,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等子龌龊歪邪的想法,看来真是累迷糊了!
是啊,都快亮天了,还是别在乱想了,赶快回去睡上一会才是真……
喜儿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眯起眼无精打采的快步向前方一排矮房方向走去。
……
☆、第十二章夺权
“二公子,不好了……”沐忠从外面跑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沐白面前喊道。
沐白皱眉放下手中账本,起身扶住喘息不均的沐忠不解问道:“忠叔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是、是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沐忠呼哧带喘间向沐林禀告道。
“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沐白不以为意,她自小与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姐姐就没什么交情,不像沐林还经常能看到人影,真把自己当做弟弟一般看待,有时还会自己玩上一会儿,而这两个姐姐在她还未懂事时便已外嫁出去,记忆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看到,却也只是远远的瞥他一眼,显然嫌弃他沐白多余碍眼,嫌弃沐白出身低微生母就是个村姑,比不得她们母亲是慕容首府的大小姐尊贵无比,沐白对这两个姐姐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可言。
沐白微微扬了一下眉头望向窗外,道:“是大姐和二姐回来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哥哥去逝,大姐和二姐理应回来吊念哥哥。”沐白虽不喜欢两个姐姐,但她也明白二位姐姐回来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沐忠苦着脸摇了一下头,小声回道:“二公子不知,大小姐二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今时入门脸色就不好看,也不允许任何人通知二公子只径直的往大夫人的卧房方向走去。”
“哦?”沐白闭目抻了一个懒腰,道:“不通知就不通知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大姐和二姐事多,我沐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懒得见她们俩。”说完沐白便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子,想呼吸点新鲜空气。
沐忠一听此言,急得直跺脚拉过沐白,小声嘱托道:“二公子怎么不知危险,如今老爷不在,大公子也去逝了,现今大夫人那边失了靠山,大小姐和二小姐又在此时气势汹汹的回沐家,想来定是不甘心沐家产业全全留给二公子您了。”
“不甘心?什么意思?难不成大姐和二姐是回来和我抢沐家的产业来了?”沐白看向一脸焦急的沐忠道。
“这、这,唉,二公子是聪明人,这大夫人那边还有娘家慕容府这大靠山,就怕他们和慕容府那边联手对二公子不利啊!”沐忠看着表情不紧不慢的沐白快急得吐血,也不知这二公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沐白抬头看着窗前一只彩蛾,伸手在乱飞的蛾子周边画了个圈,彩蛾一时像没了方向,沐白手指轻弹,便将困住的彩蛾轻而易举的弹出好远。沐白回过头看向紧张焦急的沐忠,露出一抹笑意道:“蛾子就是只蛾子,无论你怎么装点想迷惑众人,也终究变不成彩碟,还是只蛾子不是吗?”说完沐白大笑一记转身便推门而出,只留下沐忠挠着脑袋还没有想明白沐白这奇奇怪怪的话中个意,这沐府的事和这蛾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
**************************************************************
这日八月初七,沐府祠堂中坐了三位沐家主事者,二位年近古稀的长者,正上方端坐着大夫人慕容静。做为一个女人来讲丈夫和儿子是她一生守候的对象,她原本一生都在为扶持沐林、保护沐林而活着,而今却一下子没了努力的目标,想必定是痛心疾首。但慕容静到底是慕容静,虽是经历了丧子之痛两鬓一夜之间添了许多白霜,显得苍老了不少,但双目中的威仪高傲仍在,让人不得不敬畏几分。在慕容静的下手方坐着的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长相与慕容静有几分神似,这便分别是沐家出嫁在外的大小姐沐芙蓉和二小姐沐晚秋。而那对面坐着的三位长者,为首的是沐家三代祖教沐威,此人刚正耿直教导了沐家三代子孙礼法祖教,颇受沐家人的尊敬爱戴,说话极有威慑。下手方手拿折扇有些派头的是沐家三老爷三叔伯沐春秋,也算沐家的年长者,为人圆滑老练主管沐家库房储备重则,沐三老爷的一旁坐着的是沐白与沐林的远方堂兄沐海,此人机灵聪慧,虽身份地位不济,但沐家人丁越发单薄,沐老爷在世时也是看好沐海的机灵,又是一家姓,便一手栽培提拔起他掌管了沐家货物运输一职,如今也算是沐家不可缺失的一个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