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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此时见马匹受惊以然在难以控制,即要双双跌落下悬崖,心头一紧,心知此时只得忍痛弃卒保帅,想此方咬唇眯起一双锐目,做下决定,双脚抬起重重踹向爱马的马背上一跃而起,借由着蹬向马体的力道反弹向崖边。正好沐白此时不顾凶险也赶到悬崖边出手相助,凌云顾不上多想其他,忙伸手一把拉住沐白伸来的援手。
沐白抓住凌云的手,用力拽住使劲向自己怀中一带,屏气间双双翻身一把抓住悬崖边的一块顽石。
这事发生的极快,待得悬崖上方的西门婉儿和王都尉反应过神色跑到之时,二人已然在悬崖边抓悬着石头,身体紧贴着崖体飘摇不定。崖上的西门婉儿与王都尉二人方才慌忙上前急急去拉住崖边上的两个人,将二人救回崖上。
……
山风凌烈,雾气渐浓,落入崖下的那匹墨色宝马那声嘶力竭的嘶鸣声仍然清晰的从崖下传来,想来这宝马还未有跌落入到深深的崖底,但这心魂想必早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
二人终于被救上来,西门婉儿无比紧张自责的抱住凌云的身体,哭泣唤叫道:“主宫,你怎么样?可有受伤?都怪婉儿鲁莽……”
王都尉也在一旁跪地请罪,埋怨自己疏忽竟让主宫涉险,险些就铸成大错。
凌云闭目缓下气,睁开眼未有理睬这身边的两人,而是慢慢站起身来,走向一旁正侧身径自单膝坐于地面上喘息轻笑着的沐白,俯身向沐白所在深深行了一礼,俯首沉语感激道:“凌云多谢沐少主刚刚舍身相救,若不是沐少主出手,想必此时我凌某人早就像那落崖的战马一般惨不忍睹,死无葬身之地。”
沐白见这原本高高在上的凌云公子现竟向自己低头道谢,也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衣身尘土,抬手扶起面前这凌云,喘息间笑语道“哈哈,公子不必这般客气,五湖四海皆是朋友,朋友有难怎可视若无睹撒手不管!”
“朋友?你当我是朋友?”凌云有些震惊,想这世间无人敢与自己称朋友二字,不免惊异的问道。
“大胆,你怎敢与主宫称朋友?”王都尉怒起质问道。
“放恣,这里哪里容得尔等多言。”凌云侧目呵斥住身后之人。
沐白听极,摇了摇头,笑道:“凌云公子见笑了,以公子的身份,恐怕是沐白高攀了。”
“哪里,沐少主为人心胸坦荡舍己救人,这种侠士风范当之无亏,我凌云今就教下你这个朋友。今沐少主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有何要求便只管开口提来,我凌云定当成全恩人的所有要求。”
沐白听极只仰头笑了笑,道:“看来凌公子是没有把在下当成朋友,朋友有难自当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凌公子是要带在下赏景观摩,才会险些遇险,难道要沐白眼睁睁看着公子掉下悬崖才是吗?呵,若要是为了讨赏而救人,那只当沐白未救便是。”沐白皱了抹眉头,轻哼一声道:“凌公子刚刚受惊,我看这观景之事还是不必行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言罢,便拂袖转身牵过自己的黑马纵身翻身而上,侧头又看向地上站着的正背手审视自己的凌云公子,笑问道:“公子的马匹落崖,可先与在下同骑一驹。”
凌云微愣,见这沐白快人快语,豪爽不羁,唇角间掠起一抹畅快的笑意,背手道:“多谢。”言罢,便双腿点地,纵身一跃,翻身一下子骑上了沐白所骑跨的黑马背上,双手绕过沐白的身体,也一同拉上缰绳。
一旁西门婉儿秀眉皱起,连忙牵过自己所骑的马匹,急道:“主宫,您还是与婉儿同骑一匹马吧。”
“不必,我与沐少主同骑一驹即可,你等也快些跟上反回宫中。”凌云挑眉扫了西门婉儿一眼,沐白笑着也同时转过头看向一旁关心主子的西门婉儿,只觉这西门婉儿好生古怪,自己都未有芥蒂男女之别,而这堂主竟然看着不舒服,极是爱护这蓝衫主宫。她觉这西门婉儿对这凌云公子的关心极重,非比寻常,但她也记得这婉儿堂主可也是那凌霄宫的宫主的相好,怎这时又对这凌公子如此关切呢?难道与这凌云公子也有一腿?竟是男女通吃?
想此,沐白忽然觉得这凌霄宫的人际关系有些混乱,但人家的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方展唇含笑的向一旁咬唇不悦中的西门婉儿点了下头,一脸逍遥自得的展开缰绳,双脚一带,黑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四蹄飞扬,骤然跃起。
……
☆、第六十八章纳才
“我想沐少主来我陵川,定不单纯的只是赏景做生意的吧?”凌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城墙之下的万里河山,低语问道。
沐白侧头看了凌云一眼,几日的相处,让沐白深感到这凌公子的身分决不简单,这凌云才思敏捷谋略兵法了然于心,一腔傲骨,不免让她由衷的钦佩。今听凌云这般直截了当的问向自己,方轻笑一许,向前也迈出一步,伸手抚住城墙一角处,也同样低声轻道:“当着明眼人在下也不想说假话相瞒,其实沐白此番前来只是想查明一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若我知道的便可以当面告诉你。”凌云的眼光仍然直直看着前方苍茫的天地之间,傲然道。
“在沐白的定亲酒宴之日,曾经遭遇到一名刺客,这刺客索命与家师,并留下一句话,让我等百思不得其解,故此才想到到陵川来探寻个究竟。”
“哦?什么话?但讲无妨。”
“葵花长生今出世,江湖浪起冲凌霄。梧桐胡祖修天下,江湖一统四海平。”沐白静静的念完此词,暗中观察着一旁凌云的反应,又道:“今江湖多事之秋,一直有一股极强的暗势力在推波助澜,不知其目的如何!又传极葵花宝典和长生决今重出于世,引起了不少武林纷争内斗,更有各个门派的不少头目为此失踪不见,不知凌公子对这些事可是有所耳闻否?”
凌云眯眼听沐白讲完,又斜挑起唇角轻轻回念了这几句词句,忽然仰头哈哈大笑道:“好壮丽的词,只可惜却用错了地方,哈哈,想拿我凌霄宫来说事,阻乱我等步伐,真是可笑,此人的胆子也真是不小。”
沐白抬头看了看远处一弯新月之角,道:“凌公子的意思是,这事不关凌霄宫的事?”
“你认为呢?你认为以我凌霄宫目前的局势会做这等子无用之事吗?”
“呵,公子说的是,以凌霄宫此番排场与豪壮的确不需要做这些事,但不知这矛头为何会指向这里呢?”沐白似乎是疑惑的问道,但她心知凌霄宫的目的决不是江湖,所以也定不会与江湖为敌,这样对他们并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这一问题好像沐公子不应该问在下吧?要问也是要问做这词句的居心险恶之人,恐怕是想挑起事端好坐收渔翁之利,乱我凌霄宫的步伐。”凌云轻哼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