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眨了眨眼,寻思了一下现在反正也没什么要做的,要找伙伴的话自己一介凡人很明显也不好找…要不要学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星的犹疑,鬼伶狡黠一笑:“我知道绥园眼下的情况是什么,你愿意和我学几段我就很高兴了。”
“唉,毕竟这要真的学的话,要花费数年时间呢。”
“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星的回答,鬼伶顿时高兴道:“好啊,咱们就学你刚听的这《合卺记》。”
“怎么样,这样你既有帮我解了闷,你又能得到一点情报。你好我好大家好对不对?”
“行,我答应和你学。”
看到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鬼伶的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分。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算是师徒了”鬼伶带着笑意,之前闷闷的情绪都一扫而空了。“等你准备好,就和我说一声吧。我教你怎么唱《合卺记》。”
说完这句话,鬼伶便不再开口了。
星挠了挠后脑勺,也打算如鬼伶所说那样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然后再去学怎么唱这出戏。
先歌词……啊,歌词忘记了。
星嘴角一抽,然后只好开口问鬼伶要歌词,鬼伶很是痛快地告诉她在一旁的案桌上就有记载了这段词的本子。
“以往都是一句一句教着学唱的,然后为了方便学习,也就记录成册了。”
星照着鬼伶所说找到了目标,她轻轻扫开了上面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将古旧泛黄的已经有些脆和裂开的本子翻开。
入目的并不是《合卺记》的歌词,而是一则很短的记述。
【没有东西会永远辉煌,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是在我手里走向结局……都走了,虽然实在不甘,但也该散了。只愿…传承不断】
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字形也和现在有些不同,但是仔细努力辨认还是认得出。
星猜测这或许是这绥园的戏园子最后一个人所写的感慨之言。
而眼前的这个岁阳……或许就是受了最后一任主人所影响而变成现在的模样的。
星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屏风前目视前方什么也不做的鬼伶一眼,一种为某种事物慢慢步入消亡而感到悲伤的情绪在胸中溅起了几点水花。
她毕竟不是从业人员,也不热爱,只能从中品出些许兔死狐悲之感,而这样短暂的情绪过后,星继续小心翻页。
也不知道是谁记录的,并没有编写目录,只得慢慢翻找。而最终也是找到了,星花费了几分钟将鬼伶唱的那一段背了下来。
“我准备好了。”星开口打断了呆的鬼伶,唤回来她不知道飘向何处的思绪。
鬼伶微微摇头,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好那咱们先从背景故事开始讲起吧。”
鬼伶带笑的表情稍显严肃,放缓了语认真给星讲述。
“《合卺记》讲的是人被岁阳迷惑——对了,你应该知道岁阳的对吧?都进绥园那么深了,想必是知道的,我也是多嘴。”
不待星给出回应,鬼伶又自顾自地继续说起来。
“那时候岁阳还没被彻底禁锢住,闹出了些事来,就有人根据一些事实和一些传闻撰写了这个故事。这一则故事讲的便是人被岁阳迷惑,与岁阳相恋的故事。”
鬼伶讲起自己喜欢的事物来语调都高昂不少,充满了与人分享的快乐。
星则是默默回想起来现在社会里的信息,她不记得现在是否有《合卺记》这出戏剧,或许是没有到吧,不然现在岁阳也不是保密事项了。
也就是说,那个希望能传承下去的愿望最终没有实现——至少这一折戏是没有了。
“女主角是一个充满魅力,又极度危险的岁阳。它引诱男人们和她结婚,又在新婚之夜将对方的情绪吞噬殆尽。”
鬼伶停下话头,似乎是在等星给出一个评价。星也没有拆台,她抬手抵着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听起来是个俗套,不过也确实可怕的故事。”
鬼伶双手叉腰,给星解释道:“其实这个故事里最可怕的是人类…戏中有几个人类早就知道它是岁阳,却还是妄图利用它铲除自己的仇家。”
“当然,最后这些人都被女主角干掉了。某种意义上说,倒也算是个大快人心的故事。”
星无言,只是微微耸耸肩,不予置评。
“而咱们要学唱的这段,正是这出戏里最吓人的桥段。”鬼伶嘴角忽然弯起一点吓唬人的弧度,嗓音也开始古怪。
“女主角附在新郎官身上,新郎独自一人,却做两人态,翩翩起舞。一人一岁阳,就这样唱到天明。等第二天人们进入新房时,却只能看到新郎官枯朽的尸体。”
一言罢了,鬼伶清了清嗓子后直接开始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