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璞也愣了一下神:“这有什么不得了的。”
花山书院又不是蒙学,里面学子基本都到了适婚年纪,有个未婚夫也不奇怪。
对方才又故作神秘的说:“可是,对方还要见山长。”
“为什么?”
“说是来让山长代他未婚妻去上门提亲!”
许璞心里有几分明白,八成是这位“未婚妻”在外面招惹了哪家的公子,现在被别人找上门来了。这种所谓的风流韵事在权贵子弟中不算少,若是在京城,也不当一回事。不过花山书院毕竟是圣贤传道的清净之地,弄出这种新闻来,怕是那家伙吃不了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几位好友,也都露出古怪的表情。许璞对此事并不感兴趣,眼前还有陆颖的问题要解决,哪里管得了这闲事。
正要离开,突然周围的人群里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李山长在哪?”
许璞不由得转身,看见一少年从轿中出来,一身鹅黄色精致衣衫,外面批着白色披风,长发如同泼墨一样泻落,只在两鬓各用一根掐金长发绳将一束头发缠起,在后脑扎好。发绳很长,与其他头发一起垂落到他的腰际之下,一眼看去,头发和那丝织的发带泛着同样的艳光。
倾国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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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人群中还有充斥着窃窃私语和暧昧的低笑,可少年一出来后,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心里都转着同样的念头:这样的——一个清冷的绝色少年竟然也会与其他女子行苟且之事吗?若真有女子能与他发生了点什么,不赶快看紧了,还需他主动上门来请人提亲,真应该拖出去打死算了。
门口闹哄哄这么久,书院里终于来了人,却是文事房的宋西文。她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纵然到了她这般不为表象声色所动的年纪,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异色:“阁下是谁?要找哪位?”
少年也端详了她一眼,微微含颐:“原来是宋主事,我找贵院山长有事,烦请通传。”
宋西文微微一愣,这少年竟然一见面就叫得出自己的名字,看起来对书院比较熟悉,是有备而来的。刚刚门口的喧闹已经有传信的人告诉过他,此等有伤门风事当然不好大肆张扬,于是也不好多问,伸手让道:“请阁下到文事房稍坐。”
少年似十分懂事,根本不纠结是否能见李凤亭的事情上,只点头跟去。
李凤亭前脚为着自家徒弟不听话正在恼火,后面听人通传了这事情更加是想要发作。其实,这种琐事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面,但此刻她只想发发脾气,也不管到底倒霉的是谁了。
见着这少年进门的时候,李凤亭也觉得十分惊讶,且不说他的样貌,单是举手投足间的那种从容和优雅,绝非普通家庭可以养成,心里方才重视起来。及让坐下,少年才伸手解了衣服外的披风,他身后的侍子立刻接了过去。
屋内的几人的眼神都凝固了一下,然后对望了一眼:这少年的正装之上佩戴着精致博带,目测看去,约有十一尺,刚刚正隐藏在宽大的披风下。
这是等同皇子的标准。
李凤亭更觉事情蹊跷,立刻将烦躁的情绪强行屏蔽掉,盯着少年问道:“不知道阁下封号如何称呼?”
少年重新起身,微微低头,算是行礼:“平南郡卿赵谪阳见过李山长。”
竟是平南郡王府的郡卿!
李凤亭脑中顿时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记忆,上一任平南郡卿在十年前去世,据说只留下一个儿子,取名谪阳。他的母亲是平南军将军卓君尧,是军中将领中的佼佼者,入赘平南郡王府后,便成了平南军中的一号人物,虽然是军人出身,也是个政治敏感的人物,不好招惹。